双轨-靳朝18

“我来接你。”靳朝说，“今晚可能会有点事。如果十点半我还没来，你就让老吴送你回去，或者直接打车，别一个人走。到家给我发消息。”

沈眠心里一紧：“什么事？危险吗？”

“不一定。”靳朝没多说，“记住我的话就行。”

他说完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回头看了沈眠一眼：“晚上见。”

“晚上见。”沈眠小声说。

摩托车的声音远去。沈眠站在收银台后面，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乱糟糟的。

姜暮的到来，像一块石头扔进了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

她突然意识到，她对靳朝的了解，原来这么少。

晚上九点多，沈眠开始时不时看表。便利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少，街道上的行人也稀少了。

老吴从仓库出来，看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摇摇头：“等靳朝呢？”

“嗯。”沈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小子，让人操心。”老吴点了根烟，“他小时候可不这样。聪明，学习好，对人也有礼貌。后来家里出事，才变成现在这样。”

沈眠好奇：“他家里出什么事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就知道他爸欠了债。”老吴叹气，“那时候靳朝才多大？十六七岁吧，就一个人扛着。后来就跟着万青那些人混了。”

沈眠听得心里发酸。十六七岁，她还在上学，靳朝却已经要面对这些。

“不过啊，”老吴吐了口烟，“自从你来了之后，他好像有点变了。”

“变了？”

“嗯，以前他来店里，买完东西就走，话都不多说一句。现在偶尔会问一句沈眠今天怎么样，虽然问得很随意，但以前他可不会问这些。”老吴笑起来，“小沈啊，你对靳朝来说，可能挺特别的。”

沈眠脸红了：“吴叔你别乱说。”

“我没乱说。”老吴把烟掐了，“行了，快十点了，收拾收拾准备下班吧。靳朝要是不来，我真送你回去。”

十点整，沈眠关店。她站在门口等，街上空荡荡的，只有偶尔驶过的车。

十点十分，靳朝还没来。

十点二十分，还是没来。

沈眠拿起手机，想打电话，又怕打扰他。她记得靳朝的话，如果十点半他还没来，就打车回去。

十点二十五分，远处传来摩托车的声音。沈眠抬头，看见靳朝的摩托车从街角拐过来，开得很快。

他在店门口急刹车，摘下头盔。脸上有新的擦伤，嘴角又破了。

“上车。”他说，声音有点喘。

沈眠赶紧上车，抱住他：“你受伤了？”

“小伤。”靳朝发动摩托车，“抓紧。”

车开得飞快，比平时快很多。沈眠抱得很紧，能感觉到靳朝身体的紧绷和呼吸的急促。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万青发现我在查他。”靳朝简短地说，“今晚摊牌了，打了一架。”

“你一个人？”

“嗯。”靳朝拐进一条小巷，放慢了速度，“暂时没事了，但这边不能住了。我们得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