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轨-靳朝17

“他马上过来。”沈眠说，“你要不要坐那边等？”

姜暮摇摇头：“不用，我站着就行。”她打量沈眠，“你认识我哥？”

“嗯。”沈眠点点头，“我……我住他那儿。”

姜暮的眼睛瞪大了：“你住我哥那儿？你是他……”

“室友。”沈眠赶紧说，“我是他室友。”

“哦。”姜暮的语气听起来不太信，但没追问，“我哥他……最近好吗？”

沈眠想起靳朝身上的伤，和他眼里的疲惫：“还行。就是有点忙。”

“他一直都忙。”姜暮笑了笑，笑容里有点苦涩，“从小到大，他都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什么都不说。”

沈眠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正好有客人来结账，她转身去忙了。姜暮就站在一边等着，偶尔看看手机，偶尔看看窗外。

大概二十分钟后，靳朝的摩托车停在店门口。他匆匆走进来，看见姜暮，眉头皱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他问，语气不算好。

姜暮眼睛一下子红了：“我不能来吗？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一个都不接，我知道你在这附近，我就找来了。”

靳朝揉了揉太阳穴：“你来干什么？”

“看看你啊。”姜暮走近一步，“哥，你瘦了，脸上怎么还有伤？”

靳朝没回答，看向沈眠：“你先忙，我带她出去说。”

“嗯。”沈眠点头，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

靳朝拉着姜暮出了便利店。沈眠透过玻璃窗看出去，两人站在路边说话。姜暮情绪很激动，说着说着就哭了，靳朝站在她面前，背影看起来很僵硬。

过了一会儿，姜暮突然扑进靳朝怀里，抱着他不放。靳朝的手抬起来，似乎想推开，但最后只是拍了拍她的背。

沈眠低下头，继续整理收银台里的零钱。一张张纸币摊平，硬币分类，动作很慢很慢。

心里有点闷，但她告诉自己：那是他妹妹，亲妹妹。

可为什么，她看见姜暮抱他的时候，会觉得不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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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几分钟，靳朝一个人回到店里。姜暮不见了。

“她呢？”沈眠问。

“送她去酒店了。”靳朝说，“她明天回国。”

“哦。”沈眠顿了顿，“她……真是你妹妹？”

“嗯。”靳朝走到冰柜前拿水，“没有血缘关系，但算是一起长大的。”

沈眠想起了姜暮的话，从小到大，他都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什么都不说。

原来，靳朝还有这样的一面。原来，他也会有人跨越千里来找他，也会有人为他哭，为他担心。

“她看起来……很关心你。”沈眠说。

靳朝拧开水喝了一口：“嗯。所以不能让她知道我在这边具体做什么。”

“那你告诉她我了吗？”

靳朝看了她一眼：“说了。说你是合租的室友，在便利店打工。”

“哦。”沈眠低下头，“她信吗？”

“不重要。”靳朝把空瓶子扔进垃圾桶，“她明天就走了。你几点下班？”

“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