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轨-靳朝2

前面有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靳朝走进去，拿了个三明治和一瓶水，想了想，又拿了盒创可贴。

付钱的时候，沈眠站在门口等他，隔着玻璃窗，像只被丢弃的小动物。

靳朝把三明治和水塞给她：“吃。”

沈眠接过去，小声说了句谢谢。

她拆包装的动作很急，但又努力想表现得斯文一点，小口小口地咬，吃得却很速度。

靳朝靠在便利店外的墙上，点了根烟，打火机亮起的那瞬，他看见沈眠在偷偷看他。

“看什么？”他吐出一口烟。

“你抽烟的样子……”沈眠顿了顿，“好看。”

靳朝被烟呛了一下，咳嗽起来，扯到肋骨处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沈眠赶紧把水递过去，他喝了两口才压下去。

“不会说话就别说。”靳朝把烟掐了。

沈眠低下头，继续吃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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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朝不想回“家”时住的地方是个老旧的居民楼，楼道灯时好时坏。

他住在四楼，一室一厅，很小，但还算整齐，如果不算沙发上堆着的几件脏衣服的话。

“进来。”靳朝打开灯。

沈眠站在门口，有点局促。

她的鞋子很旧，边缘都磨破了，站在靳朝擦得不算干净但明显比她鞋底干净的地板上，不敢动。

靳朝从鞋柜里翻了双拖鞋扔给她：“换上。”

沈眠换好鞋，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眼睛四处看了看。

客厅很小，一张沙发，一张茶几，一台老电视。墙上什么都没挂，空荡荡的。

“坐。”靳朝进了卫生间，水声响起来。

沈眠在沙发边缘坐下，背挺得笔直，她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把包装纸折好捏在手里，不知道该扔哪儿。

靳朝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换了件干净T恤，头发湿漉漉的，他手里拿着条湿毛巾，看见沈眠还捏着那个包装纸。

“垃圾桶在厨房门口。”他说。

沈眠赶紧起身去扔，回来的时候靳朝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手里拿着那盒创可贴。

“过来。”他说。

沈眠走过去，站在他面前。靳朝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下，仰头。”

沈眠照做。

靳朝撕开创可贴的包装，凑近她，检查她脸上有没有伤，距离突然拉得很近，沈眠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混着一点没散尽的烟味。

“脸上没伤，”靳朝说，“身上呢？”

沈眠摇摇头。

靳朝坐直身体，开始处理自己眉骨上的伤，他对着手机屏幕当镜子，但角度不对，贴了几次都没贴正。

“我来吧。”沈眠小声说。

靳朝看她一眼，把创可贴递过去。

沈眠接过，跪在沙发上，倾身靠近他。

她的手指很轻，先是用湿毛巾小心地擦掉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撕开创可贴，对准位置，慢慢贴上去。

整个过程，靳朝没说话，沈眠也没说话，但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变化。

沈眠贴好，退开一点看了看，确认贴正了，她的视线下移，落在靳朝的下巴上，那里有一小块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