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萧焕67

“沈家与凌家曾有旧怨，你父亲沈文谦，当年因为不肯依附凌雪峰，才被设计贪墨案。朕需要一个人，既能牵制凌雪峰，又与利太医有渊源。你……恰好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朕的视线里。”

沈眠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还是像被冰水浇透。

“但是沈眠，”萧焕急切地握紧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有些疼，“那只是最初！后来朕和你相处，看到你的样子，听到你说话，知道你的善良，你的简单，你的固执……朕是真的……真的喜欢上你了！不是因为你是谁的女儿，只是因为你是沈眠！朕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包括暖炉催花，包括提拔你表哥，包括……包括朕愿意喝下你给的毒药，都是真的！都是因为朕喜欢你！”

沈眠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急切、慌乱，刚刚沉下去的心，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浮浮沉沉。

真话和假话，算计和真心，像一团乱麻，死死缠住了她。

“我……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你。”她疲惫地闭上眼。

“那就用时间证明。”萧焕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那里传来急促而有力的心跳。

“朕有一辈子的时间向你证明。沈眠，给朕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别让上一代的恩怨，毁了我们的现在和将来，好吗？”

她抽回手，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低声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萧焕眼中闪过明显的失落，但很快被他压下去。他松开手，声音恢复了些许平静：“好，你去吧。好好休息，别多想。”

沈眠转身，慢慢走出了寝殿。阳光有些刺眼，她抬手遮了遮。

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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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真相后的日子，像掺了沙子的米，每一口都噎得慌。

沈眠不再刻意躲着萧焕，但两人之间总隔着一层什么。说话客气了，笑容勉强了，连目光碰在一起，都会不自然地移开。

萧焕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试图像以前一样亲近她，给她带新奇的小玩意儿，说些逗她的话，可沈眠的反应总是淡淡的。

她照单全收，也会道谢，但眼神里没有了以前那种亮晶晶的光。

这天午后，沈眠坐在窗边，看着外面一成不变的宫墙，心里憋闷得厉害。小翠看出她不开心，小声提议：“娘娘，听说御花园东角新移了几株西府海棠，开得正好，要不……咱们去看看？散散心。”

沈眠摇摇头。御花园再美，也是牢笼。她现在只想逃离这四面红墙，哪怕一会儿也好。

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吓了她自己一跳。她想起那次萧焕带她出宫，去江南之前，他们在京城街市上走走逛逛的日子。那些热闹的烟火气，自由的空气……

“小翠，”她忽然站起来，“我要出宫。”

“啊？”小翠吓了一跳，“娘娘，这……这不合规矩吧？陛下和太后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