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卢凌风77

“瞧瞧。”苏无名把瓦当递过来。

“怕是不止想烧房子。”

卢凌风接过，那印记刻得深，不是寻常瓦当该有的纹样。

火焰标记，又出现了，这次是直接刻在道士的地盘上。他攥紧了瓦当，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这是在划地盘，还是给咱们立碑呢？”

沈眠站在稍远处，用手帕捂着口鼻，目光却没离开那片废墟。

火烧得透，可有些东西，火是烧不干净的。

她往前走了几步，在一片湿漉漉的救火时泼水形成的泥洼边蹲下。泥水里混着黑灰，泛着油亮的光。

她抽了抽鼻子，除了焦味，还有水腥气，混着那股子阴沉木沉郁的味道，虽然被烟火气盖得几乎闻不见，但逃不过她的鼻子。

“卢凌风。”她回过头，声音在空旷的废墟上显得清晰。

“火场里可能原本就有阴沉木的东西。烧了，但气味还有点残留，混在水里。”

卢凌风和苏无名立刻走过来。苏无名眼神一亮：“观里真有阴沉木物件？沈姑娘，可能辨出大概在什么方位？”

沈眠起身，顺着那气味残留的方向，慢慢指向废墟靠后，原本可能是观主静室或丹房的位置。

“那边，气味稍浓些。”

“挖！”卢凌风毫不犹豫。

兵士们上前，清理开焦木碎瓦，往下刨。

不多时，就在沈眠指认的大概位置下，挖出一个铁皮箍边的厚木箱子。

箱子外表烧得焦黑，但没散架，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些没完全烧毁的法器：半截焦黑的木剑，几块刻着符文的龟甲，还有几个小瓷瓶，瓶身滚烫，好在没炸。

最底下，压着一本帛书，边缘焦卷，幸而箱子密封尚可，中间部分字迹还能辨认。

苏无名小心取出帛书，翻看几页，脸色就变了。

“炼丹……不，是炼煞的方子！”他指着上面一些词句。

“取庚申日卒者心头血，合阴沉木之阴气，佐以离火之精……后面看不清了，但绝非正道！”

“阴沉木，心头血，离火之精……”卢凌风咀嚼着这几个词，目光落到那火焰标记上，“枯荷案是鬼哭藤致幻，令人惊惧而死；这里又冒出用阴沉木和心头血炼煞的邪法。手法不同，但都阴毒，且都离不开这些偏门阴邪之物。苏无名，你说，这像不像……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不同徒弟，各学了一门害人的手艺？”

苏无名颔首，神色严峻：“极有可能，枯荷案惑乱人心，制造恐慌；若再有人以此邪法炼煞，图谋恐更大，这玄诚，恐怕不止是个收集奇木的道士。”

“装神弄鬼，查他！死透了也得查个底朝天！”卢凌风下令。

“赵铭，清虚观所有挂单、过往的道士、香客名录，玄诚近年来所有书信往来、银钱收支，一点不许漏，重点查他与南方，特别是岭南方向的联系。”

赵铭领命而去。

卢凌风又看向那箱子里的瓷瓶，对沈眠道：“这些瓶子，可能还得劳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