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卢凌风76

“这是水沉木，也叫阴沉木，还是岭南那边过来的上等货色，埋在烂泥潭里起码几百上千年了，带着一股子水腥阴气。这玩意儿，一般人可不会用，也买不起。”

“洛阳城里，可有人买卖或使用这种木料？”沈眠追问。

老头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权衡：“这个小老儿倒是听说过，前两年，好像有个南边来的客人，出手阔绰，专门收购这类阴沉木的老料，说是要做法器用。但具体是谁，小老儿就不清楚了。不过……

他顿了顿，道：“咱们洛阳城里，真要说对这些偏门阴木物件有兴趣的，除了我们这些做生意的，恐怕就是清虚观的那位玄诚道长了。他喜好收集各类奇木，炼制丹药法器，在咱们这行里有点名气。”

清虚观！玄诚道长！

沈眠谢过掌柜，立刻返回府衙，将情况告知卢凌风和苏无名。

“清虚观……玄诚……”苏无名沉吟道。

“这个道观我有所耳闻，香火不算鼎盛，但观主玄诚似乎有些道行，与城中一些富户官宦人家有往来，时常被请去做法事或看风水。”

“立刻查这个玄诚道长！”

卢凌风果断下令。

“查他的来历，查他与周茂有无往来，查他最近的行踪，尤其是与南方来客的接触！”

调查方向迅速转向清虚观。

然而，还没等赵铭的人开始深入调查，第二天一早，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清虚观，昨夜失火了！火势极大，几乎将半个道观烧成了白地！

卢凌风和苏无名赶到现场时，只见断壁残垣，余烟袅袅。

留守的道士和帮忙救火的百姓说，火是半夜突然烧起来的，极其猛烈，等人发现时已经难以扑救。

观主玄诚道长据说未能逃出，葬身火海！

又是火灾，又是灭口。

对方的反应速度太快，手段太狠了。

显然，他们一直在暗中监视卢凌风等人的动向，一发现调查可能触及清虚观，就立刻动手，毁掉一切线索。

站在清虚观的废墟前，卢凌风脸色铁青。

“烧了道观，死了道长，线索好像又断了。”

苏无名叹了口气。

“不过，越是急着销毁，说明我们越接近真相。玄诚这条线断了，但阴沉木、火焰标记、南方来客这些线索还在。对方可以烧掉一个道观，但不可能抹去所有痕迹。”

卢凌风缓缓点头，压下心头的怒火，冷静分析：“玄诚的死，反而说明他和枯荷案、和那个贵人脱不了干系。他一个道士，为何会卷入其中？是为人炼制邪药法器？还是他本身就是那个组织的一员？”

他转过身，看向繁华又暗流汹涌的洛阳城。

“既然他们这么怕我们查，那我们就更要查到底！从今天起，加强驿馆和赵县尉处的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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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观的大火把线索烧断了，却把卢凌风心头的火给点旺了。

苏无名蹲在地上，用根树枝拨拉着什么，半晌，捡起半片没烧透的瓦当，边缘有个模糊的，被烟熏火燎过的印记，像是半朵扭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