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卢凌风65

周茂看了一眼，笑道：“哦，那是以前为了方便清理池塘淤泥修的一个小石台，后来不用了，位置又偏，就荒在那儿了，平时没人去。”

“过去看看。”卢凌风道。

绕到对岸，走近那个小石台。台上堆积着一些腐烂的荷叶和杂物，看起来确实荒废已久。

但沈眠却蹲下身，仔细查看石台边缘和附近的水面。

“卢凌风，你看这里。”

她指着石台边缘一处不太显眼的水渍线，那里沾着一些深绿色的、像是水藻又像是青苔的污迹，但在这些污迹中间，她看到了一点点极其细微的、暗红色的斑点。

卢凌风也蹲下来，用随身的小刀轻轻刮下一点那暗红色斑点，放在鼻尖闻了闻。

没有明显气味。

沈眠却从袖中取出一个极小瓷瓶，倒出一点无色液体在干净帕子上，然后轻轻按在那暗红色斑点上。

片刻后拿起，只见帕子接触斑点的地方，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灰蓝色。

“是血。”沈眠低声道。

“虽然被水冲刷过，但还有残留。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

这里有过血迹！

周茂的脸色瞬间白了：“这……这怎么可能？这里很久没人来了……”

卢凌风没理他，锐利的目光扫视着石台和周围：“仔细搜！看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亲卫和留守府的衙役立刻在石台和附近草丛展开搜查。

很快，一名亲卫在石台缝隙里，找到了一小片被勾住的质地很好的深蓝色绸缎碎片，像是从衣袍上刮下来的。

另一名衙役则在稍远的草丛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已经空了的檀木盒子，盒子底部同样沾着一点暗红色污渍。

卢凌风拿起那个檀木盒子，打开闻了闻。

一股极其淡薄的甜腻中带着腥气的味道飘散出来，正是沈眠在刘掌柜房间闻到的那种奇怪气味。

“这是什么？”卢凌风将盒子递给周茂，眼神冰冷。

周茂接过盒子，手都有些抖，看了又看，摇头道：“小人……小人不认得这个盒子！绝不是园子里的东西！”

“那这血迹，这衣料碎片，又怎么解释？”卢凌风逼问。

“周掌柜，看来你这听荷水榭，不像你说的那么干净。”

周茂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将军明鉴！小人真的不知啊！这园子平时客人多，下人也杂，说不定……说不定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贼人，借此地行凶？小人冤枉啊！”

看他样子，不像完全撒谎，但肯定有所隐瞒。

卢凌风收起盒子衣料碎片等证据，冷冷道：“周茂，你且回府，随时候传，不得离开洛阳！这听荷水榭，暂时查封，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是……”周茂面如土色，被衙役带了下去。

离开听荷水榭，卢凌风对苏无名和沈眠道：“周茂未必是主谋，但这园子肯定是关键地点。凶手利用这里偏僻的石台处理过什么，很可能与死者有关。那种甜腻腥气的来源，或许就在这盒子里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