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卢凌风64

“卢将军，苏大人，”李长史拿着几张纸，眉头紧锁。

“您昨日吩咐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首先是那四位死者，我们反复核对，他们彼此之间确实不认识，生活也无交集。不过……”

“不过什么？”卢凌风问。

“不过，他们生前最后一个月内，都曾去过同一个地方，城南的听荷水榭。”李长史道。

“那是一个富商建的园子，里面引了洛水，种了大片荷花，景致不错，时常举办些文会雅集，或者供人游赏。刘掌柜是去谈生意，王士子是去参加诗会，李书吏和赵掌柜则似乎是陪朋友去的。”

听荷水榭？名字倒是应景，枯荷案，死者都去过荷花池。

“这水榭主人是谁？背景如何？”苏无名追问。

“主人叫周茂，是做瓷器生意的，家底颇丰，人脉也广。这水榭建了有七八年了，一直没出过什么事，就是个普通的游玩之地。”李长史回答。

“去听荷水榭。”卢凌风起身。

一行人来到城南。

听荷水榭占地颇广，白墙黑瓦，修建得颇为雅致。

时值深秋，池中荷花早已凋谢，只剩下大片枯黄的荷叶和光秃秃的莲蓬杆子，在秋风中萧瑟作响，确实有几分凄清。

周茂是个四十多岁、富态圆滑的商人，听说卢凌风等人是长安来的钦差，不敢怠慢，亲自迎了出来。

“不知卢将军、苏大人驾临，有失远迎！快请进，快请进！”周茂满脸堆笑，将众人引入正厅。

卢凌风开门见山：“周掌柜，近来城里发生的枯荷泣血案，你可听说了？”

周茂脸色微变，笑容有些僵硬：“听……听说了，真是骇人听闻！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死去的四人，生前都曾来过你这水榭。”卢凌风盯着他。

“你可有印象？他们来此，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周茂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努力回忆：“刘掌柜好像是两个月前，来和城西的绸缎商看货，在后院花厅谈的事。王士子是参加中秋前的赏月诗会，那晚来了二三十位才子呢。李书吏和赵掌柜……嘶，时间有点久，容我想想……好像是陪朋友来看景，匆匆来过一次就走了。将军，小人这园子开门迎客，人来人往，实在记不真切每个客人做了什么呀。”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听起来也合情合理。

“带我们看看他们去过的地方，尤其是水边。”卢凌风道。

周茂连忙引路。

众人先去了后院花厅，又去了举办诗会的临水轩，最后沿着荷塘边的曲廊慢慢走着。

池水有些浑浊，枯荷败叶堆积在岸边，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泥腥腐气。

沈眠走得很慢，她仔细地看着那些枯荷，又时不时望向水面和对岸。

忽然，她停下脚步，指向池塘对岸一处被假山和枯萎藤蔓半遮掩的角落：“那里……是什么地方？”

众人望去，只见对岸隐约有个小小的、像是码头又像是平台的石砌凸出部，位置很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