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卢凌风66

苏无名点头：“如今看来，所谓的枯荷泣血，并非鬼怪，而是人为。凶手用某种手段，制造恐惧，害人性命，再故意留下枯藕，混淆视听，甚至可能想嫁祸给摩尼教之类的邪教。”

“那四个死者都来过这里，”沈眠思索道。

“是不是他们无意中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或者……在这里接触了什么东西，比如，那个盒子里的东西？”

“很有可能。“接下来，重点查这个檀木盒子的来历，还有那种特殊气味的源头！另外，暗中监视周茂，看他与什么人来往！”

他望向阴沉的天空，这洛阳的枯荷之下，掩盖的腥臭，正在一点点被揭开。

回到驿馆，卢凌风立刻派人拿着那个檀木盒子和从石台取得的血迹、衣料样本，去洛阳府找最好的仵作和工匠辨认。

苏无名则通过自己的关系，去查探周茂的背景以及“听荷水榭”近几个月所有访客的详细记录。

沈眠拿着那个空盒子，反复仔细地闻着上面残留的气味。

甜腻，腥气，还有一种隐隐的燥热感，闻久了让人有点心烦意乱。

这绝对不是香料，更像是某种药材，而且是经过特殊炮制或者混合的药材。

“卢凌风，”她抬头道。

“这种气味，我觉得更像是药。一种很少见，可能带有毒性的药。”

“药？”卢凌风皱眉，“能让人惊惧而死的药？”

“有些致幻的毒草或矿物，使用得当，确实能让人产生恐怖的幻觉。”沈眠思索着。

“但用量和用法要求极高，寻常大夫绝不会用。能弄到这种东西，并且懂得使用的人……”

“要么是精通毒理药性的高人，要么就是装神弄鬼的邪教妖人。”卢凌风接道，“不管是哪一种，都必须揪出来！”

他看向沈眠：“你对药材了解多少？可能分辨出大概是什么？”

沈眠摇头：“我对香道熟悉，对药材所知有限。但这种特殊的气味，或许洛阳本地的老药铺或专营南方，西域奇药的行商会认得。我们可以去问问。”

事不宜迟，卢凌风决定亲自带沈眠去洛阳的药市走走。

为免打草惊蛇，两人都换了普通的常服，只带了两个便装的亲卫远远跟着。

洛阳的药市集中在城南，规模不小，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草药混杂的气味。

他们挑了几家看起来规模较大、药材种类齐全的老字号进去询问。

前两家药铺的掌柜和伙计拿着盒子闻了又闻，都摇头说不认识这种气味，没进过这种药材。

到了第三家，名为“回春堂”的药铺，掌柜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接过盒子，凑近闻了许久，眉头越皱越紧。

“掌柜的，可认得此物？”卢凌风问。

老掌柜放下盒子，神色有些惊疑不定：“这味道……老朽年轻时，好像在岭南一带闻到过。是一种当地蛮族巫师才会用的东西，他们叫鬼哭藤的汁液，混合了一种叫燥血石的矿物粉末，再辅以几种刺激性的草药炼制而成。气味甜腻腥臊，闻久了会让人心浮气躁，产生幻听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