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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之师与末世徒(19)

“可神器已不在我手。”花千骨道,“炎水玉归位后,我携其先行,余下神器托付东方彧卿归还。唯留谪仙伞,欲亲还杀姐姐或单春秋。”

“什么?”楼月惊愕,“你竟交予东方彧卿?”

“有何不妥?”花千骨不解。

楼月冷笑:“交给单春秋,尚有杀阡陌约束;交给那与白子画有血海深仇的异朽阁主……哼,等着天地翻覆吧!”

她直视花千骨,语含锋芒:“既心属白子画,便该与旁人划清界限!你口口声声爱他,却周旋于杀阡陌、东方彧卿之间,轻信他人……”

说着,楼月话锋陡转,寒意更甚:“你可知朔风曾与霓漫天两情相悦?”

花千骨颔首。

“那你待她如何?”楼月怒极反笑,“明知霓漫天心意,仍诱走朔风,更联手害其父。她若不恨你入骨,岂非枉为人?”

她步步紧逼,字字诛心:“仙剑大会,白子画暗助你以断念伤她,逼她用碧落剑,反污蓬莱卑劣。她恋上落十一,却输给你一只灵虫。待她挣扎走出情伤,朔风又为你弃她而去,最终助你弑父。花千骨,这桩桩件件,折辱至此,我亦替她齿冷!”

花千骨欲辩无言,只余苦笑垂首。

楼月轻嗤:“你与紫薰斗香,凭一句‘枕上香’便胜了以香入道的上仙?呵!那不过是你的体香。若非白子画偏袒,你岂能胜?此等不公,便是我厌你之始。”

花千骨踉跄后退,嗫嚅:“我……不知……”

“一句‘不知’便能抵过剜心之痛?”楼月语带讥诮,“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她转身欲离,脚步却又顿住,侧首冷然道:“既爱白子画,便离杀阡陌远些!我……不想成第二个霓漫天。”

……

销魂殿。

木瑶身影甫一落地,便觉殿内气氛凝重。她紧握手中玉玦,疾步向内。

“木瑶!”火夕与舞青萝迎上,目光触及她手中流转着温润光泽的玉玦,失声道:“炎水玉?!”

木瑶匆匆颔首,急问:“师父何在?”

“在书房。”火夕答道。

木瑶再不迟疑,步履匆匆直向书房而去。

销魂殿书房。

烛光下,笙箫默面色苍白如纸,正执卷案前,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沉郁。听闻脚步声,他抬眼,目光落在木瑶身上,带着询问。

木瑶行至案前,将手中那流转着生命气息的炎水玉轻轻置于案上。

“此即……炎水玉?”笙箫默目光扫过那熟悉的玉玦,复又抬眸看向木瑶,眸光如静水深流,复杂难辨,“花千骨……所予?”

木瑶无声颔首。

“看来……掌门师兄……无恙了。”笙箫默唇角艰难地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旋即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然神器失散,六界浩劫,终究……难以避免了。”

“纵使妖神现世,终有平息之日。师父既知弟子来历,当晓结局已定,无需过忧。”木瑶试图宽慰,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何况神器尚有最后血封,阿月已警示花千骨,她自会慎行。”

笙箫默唇线微抿,未再多言,只疲惫地阖了下眼,低声道:“但愿如此罢。”

“弟子这便为师父疗毒……”

“不必。”笙箫默抬手止住她,“且去……请两位师兄前来,有要事相商。”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木瑶深深凝望他一眼,见他眉宇间倦色浓重,终是将劝慰的话咽下,悄然退去。

……

纵使木瑶与楼月竭力周旋,试图稳住局面,却终究难敌东方彧卿那深入骨髓的复仇执念,更挡不住单春秋处心积虑的阴谋。

单春秋设计巧夺炎水玉,东方彧卿更献上花千骨早年存于异朽阁的心头血样。

长留山上,警世钟声骤然撕裂长空,沉重得令人窒息。众仙惊惶,如潮水般涌聚长留山外。

东海之上,风云骤变。

大的漩涡黑洞凭空出现,疯狂吞噬着海水与光线,将苍穹撕开一道狰狞裂口。那足以毁灭天地的洪荒之力,终是冲破封印,悍然现世。

“师父……”木瑶惶然拽住身旁笙箫默的衣袖,指尖冰凉。

笙箫默回望她,眼中是无言的沉重与悲悯,最终只余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轻轻摇了摇头。

木瑶与不远处的楼月目光隔空交汇,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惊骇与无力。两人不约而同望向场中那紧偎在白子画身边、面色惨白的花千骨,眉峰紧锁。

楼月唇形微动,木瑶清晰地辨出那无声的诘问:“这便是你应允的谨慎?”

洪荒之力带来的灭世威压之下,各派修士非但未能同仇敌忾,反被贪念吞噬心智,竟自相残杀起来。混乱中,更有无数矛头直指花千骨,声浪汹汹如海啸:“长留包庇祸首,纵容妖女!当诛此女,以正视听,平息天怒!”

声讨震天,摩严面色铁青,猛地转向身旁的白子画,厉声道:“子画!她酿此滔天大祸,你身为长留掌门,若再存徇私之念,长留千年威信,将毁于一旦!”

白子画垂眸,目光沉静如古井深潭,静静凝视着阶下那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纤细身影,沉默如山岳。

“子画!”摩严见他如此,急怒攻心,几乎要吼出来。

角落中,木瑶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点点殷红。

笙箫默手中折扇早已停止摇动,扇骨微不可察地轻颤。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越众而出,声音在嘈杂中清晰响起:“两位师兄,且容我一言。”

他目光扫过花千骨,又转向群情激愤的众人:“此女入长留以来,秉性纯良,来历清白。掌门师兄当年化身墨冰,与其父结下善缘,方引她矢志拜师。其行虽有罪,然动机未必无心。长留固不可忤逆天下众意,亦不可冤杀座下弟子。不若……暂押候审,待平息洪荒之乱,查明前因后果,再行论处?如此,方能显我长留公正,亦不负天下所望。”

说完,笙萧默深深望向白子画,眼中含义不言而喻。

白子画眼底微澜轻动,终于转向摩严,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师弟所言,不无道理。师兄以为如何?”

摩严见二尊皆存回护之意,虽恨其不争,心中怒火翻腾,但终究不忍令掌门师弟与师弟笙箫默在天下人面前难堪,只得强压下愤懑,咬牙颔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可。”

……

销魂殿内,烛火摇曳,将三道人影投在窗纱上。

笙箫默、木瑶等人甫从东海之畔那场惊心动魄的混乱中归来,惊魂未定,殿内气氛凝滞。

就在这时,白子画的身影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殿中。

“师兄。”

“尊上。”

笙箫默、木瑶、舞青萝、火夕齐齐躬身行礼。

白子画目光沉凝,缓缓扫过舞青萝、火夕及神色犹带惊惶的木瑶等人。

“我与你们师父有要事相商,尔等且先退下。”

“是。”火夕与舞青萝对视一眼,心知事态严重,不敢多言,应声退下。

木瑶目光在相对而立的二人身上停留片刻,心中掠过重重疑虑,亦神色凝重地随他们离去。

殿门合拢,隔绝了外界。

“师弟,”待殿内只剩二人,白子画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笙箫默,沉声问道,“你可是……知晓内情?”

笙箫默迎着他的目光,唇角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未答反问:“师兄,你可知你我身上那致命的卜元鼎之毒,究竟……是如何解的?”

白子画瞳孔骤然收缩,一个名字几乎呼之欲出:“莫非是小骨……”

笙箫默沉重颔首。

“花千骨之所以不惜犯下弥天大罪盗取十大神器,不过是为了让炎水玉得以归位,解你我二人所中的卜元鼎之毒。她铸下的大错,旁人皆可责罚,唯独你我二人……不行。”

笙箫默语带深沉的苦涩,一字一句清晰道:“因为我们是那最终……也是最大的受益之人。”

白子画闻言,心湖如被巨石投入,波涛汹涌,掀起惊涛骇浪。那深埋心底的复杂情感——震惊、愧疚、怜惜、痛楚——瞬间将他淹没。

喉头滚动,许久,白子画才找回了自己艰涩的声音:“原来如此……今日大殿之上,多谢师弟出言。”他明白了笙箫默当时看似不合时宜的维护。

笙箫默无奈地摇头,笑容里满是疲惫:“非是为她,是为瑶瑶。神器之事……她亦在其中,掺和了一脚。”他微微敛下眼眸,掩去其中的忧色。

“师弟……”白子画欲言又止,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笙箫默抬眼,对上白子画的目光,露出一丝极淡、近乎虚无的笑意:“掌门师兄,十大神器,九件是花千骨历尽艰险搜集而来,而那最后一件玄镇尺……却是瑶瑶出手相助所得。她之所以会帮花千骨,也不过是为了……救我。”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不容置疑的回护,“所以我不能看着她坐视不理,何况……”

后面的话,他终是未能出口,化作一声轻叹。

“我明白了。”白子画观其神色,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看着师弟眼中的复杂情愫,他不知该如何劝慰。思及自身对花千骨那更为艰难、更为禁忌的处境,愁绪如藤蔓般在心湖蔓延,缠绕得更紧。

殿内一时陷入沉寂。

然而,这份沉寂并未持续太久。

当白子画正与笙箫默在绝情殿继续商议后续应对之策时,落十一神色极度慌张,几乎是跌撞着闯入殿中。

“何事如此惊慌?”白子画沉声问。

“师父……师父命弟子速来禀告两位师叔!”落十一语速急促,气息不稳,“花千骨……花千骨她,从仙牢中消失了。看守弟子尽数昏迷,她……她闯入了虚洞之中了!”

这消息已足够骇人,落十一却面露更大的难色,目光转向笙箫默,艰难地补充道:“小师叔……师父他……他方才收到确凿消息,那玄镇尺……是木瑶师妹盗取的!所以……所以已派人将木瑶师妹……押了下去!师父他……亲自去了虚洞,说是……定要把千骨带出来,和木瑶师妹……一并……处决!”

“什么?!”

“什么?!”

笙箫默与白子画同时从座上惊起,脸色剧变!

“师兄!”两人目光瞬间交汇,无需言语,已然明了对方心中所想与急迫。

两道身影再无半分迟疑,化作凌厉的流光,一左一右,冲破殿门,分头向着虚洞与关押木瑶之处,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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