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萧焕54

“为什么？”沈眠问。

“因为。”萧焕闭上眼睛，“因为有人不让朕救。那个人是朕的母后，现在的太后。”

沈眠瞪大眼睛。

“她说，凌苍苍的师父知道太多秘密，必须死。”萧焕说，“她让朕看着，看着他被烧死。朕当时太小，太怕，所以所以朕没救。”

“那凌苍苍？”

“她以为是她自己害死了师父，”萧焕说，“但其实不是。是太后。太后为了灭口，放了那把火。朕知道真相，但朕不能说。因为太后用朕的命威胁朕，如果朕说出去，她就杀了朕。”

沈眠捂住嘴，不敢相信。

太后……竟然这么狠毒？

“那场大火之后，朕就病了。”萧焕说，“寒毒就是那时候落下的。太后说，是朕吓的。但其实是她在朕的药里下了毒。她怕朕长大不听她的话，所以想让朕一直病着，好控制朕。”

沈眠抱住他，哭得说不出话。她以为萧焕是皇帝，万人之上，没想到他活得这么苦。被亲娘下毒，被逼着见死不救，还要背一辈子的愧疚。

“萧焕，”她哭着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这么苦……”

“都过去了。”萧焕拍拍她的背，“朕现在有你，就够了。”

“那凌苍苍。”

“她恨朕，是应该的。”萧焕说，“但朕不能告诉她真相。告诉她，她只会更痛苦。而且太后不会放过她。”

沈眠明白了。萧焕不说，是在保护凌苍苍。

“萧焕，”她认真地说，“以后我保护你。太后再敢害你，我就跟她拼命。”

萧焕笑了：“傻丫头，你拿什么跟她拼？”

“我不管，”沈眠说，“反正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萧焕看着她，眼睛红了：“沈眠，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愿意爱这样的朕。”萧焕说，“朕又病，又狠，手里还有人命。实在不是良配。”

“我就喜欢这样的你。”沈眠说，“萧焕，我爱你。不管你什么样，我都爱你。”

萧焕吻住她，吻得很深，很用力。这个吻里有药味的苦，有眼泪的咸，但更多的，是爱。

萧焕说出了大火的真相，沈眠哭了一夜。

她抱着他，不停地哭，好像要把自己心里所有的难过都哭出来。为他哭，为凌苍苍哭，也为那个被烧死的人哭。

萧焕一直抱着她，轻轻拍她的背：“别哭了，都过去了。”

“过不去，”沈眠抽泣着，“萧焕，你心里一定很难受。这么多年，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

“习惯了。”萧焕说，“但现在有你了，朕好多了。”

两人就这么抱着，直到天亮。

萧焕的身体慢慢好了，但还是很虚弱。太医说，寒毒伤到了根本，要好好调养，不能劳累，不能受凉。

沈眠听了，更自责了。如果不是她下药，萧焕不会病得这么重。

她开始寸步不离地照顾萧焕，喂药，擦身，陪着说话。萧焕有时候会笑她：“你现在真像个老妈子。”

“我就是老妈子，”沈眠瞪他，“专门管你的老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