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萧焕53

沈眠守在床边，一步不敢离。她握着萧焕的手，不停地说话：“萧焕，你醒醒，你别吓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醒过来，怎么罚我都行，就是别死……”

萧焕没反应，但呼吸平稳了些。

夜深了，沈眠累得趴在床边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听见萧焕在说话。

“苍苍，对不起……朕……朕不是故意的。”

沈眠心里一疼。他在叫凌苍苍。

但接下来，萧焕又说：“眠眠，别哭，朕不怪你。”

沈眠睁开眼睛，看见萧焕还闭着眼，是在说梦话。

“萧焕，”她轻声叫，“你梦见什么了？”

萧焕没醒，但梦话继续：“……火……好大的火……朕救不了……救不了……”

火？沈眠想起太后说的那场大火。

“苍苍，师父，朕对不起你……”萧焕声音哽咽，“但朕不能说，答应过……答应过一个人……不能说……”

沈眠心里一震。答应过一个人？不能说？难道那场大火，另有隐情？

“眠眠”萧焕又叫她的名字，“别怕，朕保护你，谁也不能伤害你…”

沈眠眼泪又掉下来。都这时候了，他还想着保护她。

“萧焕，”她握紧他的手，“我在这儿。我不怕，你也要好好的。”

后半夜，萧焕的体温又升高了，开始发烧。沈眠用温水给他擦身，一遍又一遍。他烧得糊涂了，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热，一会儿又说着听不懂的梦话。

天快亮的时候，萧焕终于醒了。他睁开眼，看见沈眠趴在床边，眼圈黑黑的，脸上还有泪痕。

“眠眠......”他声音哑得厉害。

沈眠立刻醒了：“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萧焕摇摇头：“水。”

沈眠赶紧倒水，扶他起来喝。萧焕喝了几口，看着她：“你守了一夜？”

“嗯，”沈眠点头，“你吓死我了。”

萧焕笑了：“朕命大，死不了。”

沈眠鼻子一酸：“萧焕，对不起，我真的。”

“别说了，”萧焕打断她，“朕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可我还是害了你。”

“朕愿意。”萧焕看着她，“沈眠，朕说过，朕愿意喝你给的毒。就算真的有毒，朕也喝。”

沈眠哭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

“因为朕喜欢你。”萧焕说，“喜欢到，愿意把命交给你。”

沈眠扑进他怀里，哭得浑身发抖。萧焕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别哭了，”他说，“朕没事。”

“萧焕，”沈眠抬起头，“那场大火到底怎么回事？你梦里说，你答应过一个人，不能说。你答应谁了？”

萧焕脸色变了变：“你听见了？”

“嗯。”沈眠点头，“萧焕，你告诉我吧。我想知道，想了解你的一切。”

萧焕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好，朕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朕，知道之后，不要怕朕。”

“我不怕。”

萧焕开始说，声音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

“那场大火，是朕八岁那年，宫里起的。烧死了很多人，包括凌苍苍的师父。当时朕在场，朕能救他，但朕没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