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萧焕47

“那就好。”沈夫人看着她，“娘就是担心你。宫里不比家里，规矩多，人心复杂。你要小心，特别是……特别是陛下对你的好，别太招摇，容易招人嫉妒。”

沈眠心里一酸：“娘，你也这么说。”

“还有谁这么说？”

“太后。”沈眠小声说，“她说我不懂事，不知道分寸。”

沈夫人叹了口气：“太后说得对。眠儿，娘知道陛下宠你，但你也要知道，帝王之爱，最是难测。今天他能为你暖炉催花，明天可能就……”

“娘！”沈眠打断她，“陛下不是那样的人。”

“娘不是说他不好，”沈夫人摸着她的头发，“娘是怕你受伤。帝王的心，深似海，你抓不住的。”

沈眠不说话。她知道娘是为她好，但她相信萧焕。萧焕对她，是真心的。

在沈府待了一下午，傍晚回宫。马车上，沈眠一直沉默。

“怎么了？”萧焕问，“担心你娘？”

“嗯，”沈眠点头，“但也……也想到别的事。”

“什么事？”

沈眠看着他，鼓起勇气问：“萧焕，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会不会像对我好一样，对别人好？”

萧焕愣住了，然后笑了：“傻丫头，说什么呢？”

“我是认真的。”沈眠说，“我娘说，帝王之爱最难测，今天能暖炉催花，明天可能就冷了。我怕……”

萧焕把她搂进怀里：“怕朕变心？”

“嗯。”

“那朕告诉你，”萧焕认真地说，“朕不会变心。朕这辈子，就喜欢你一个。暖炉催花这种事，朕只为你做。别人，不配。”

沈眠抬头看他：“真的？”

“真的。”萧焕亲了亲她的额头，“沈眠，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担心你是替身，担心朕的爱不长久。但朕可以发誓，你不是替身，朕的爱也不会变。如果你不信，朕就用一辈子证明给你看。”

沈眠鼻子一酸，靠在他怀里：“萧焕，我相信你。”

“那以后不许胡思乱想了。”萧焕说，“朕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别人说什么，都不要听。”

“嗯。”

回到宫里，天已经黑了。沈眠想起白天的事，还是有点后怕。她怕萧焕的爱太招摇，怕自己承受不起，怕有一天这份爱会消失。

但萧焕的话，给了她信心。她想，也许她可以试着相信，试着接受，试着去爱。

晚上睡觉时，沈眠主动钻进萧焕怀里。

“怎么了？”萧焕问。

“冷。”沈眠说。

萧焕笑了，把她搂紧：“现在呢？”

“暖和了。”

“那睡吧。”

沈眠闭上眼睛，听着萧焕的心跳，慢慢睡着了。梦里没有凌苍苍，只有满园的花，和萧焕温柔的笑。

她想，就这样吧。不管未来怎么样，至少现在，她是幸福的。

这就够了。

回门之后，宫里似乎安静了几天。但沈眠总觉得，萧焕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太一样了。

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就是……更紧了。像怕她跑了似的。

这天下午，沈眠在凤仪宫绣花，小翠在旁边陪着。绣的是个香囊，想送给萧焕的。他总说身上有药味，沈眠想着，绣个香囊，放点干花，能盖盖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