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萧焕20

沈眠脸又红了，埋头吃饭。萧焕看着她红透的耳朵，嘴角弯了弯。

吃完饭，萧焕说带沈眠去个地方。他们步行穿过几条街，来到一处安静的巷子，巷子尽头有家不起眼的小店。

“这是哪儿？”沈眠问。

“做衣服的。”萧焕推门进去。

店里很小，只有一个老裁缝。萧焕跟老裁缝说了几句，老裁缝点点头，拿来软尺。

“量尺寸。”萧焕对沈眠说，“给你做几身宫外的衣服，以后出来方便。”

沈眠愣住了：“以后……还出来？”

“嗯。”萧焕说，“只要你想，我们就出来。”

老裁缝给沈眠量尺寸，萧焕就在旁边看着。量到腰的时候，老裁缝说：“姑娘腰真细。”

萧焕接话：“是细，多吃点。”

沈眠脸热得要烧起来。量完尺寸，萧焕付了定金，说十日后取。

从裁缝店出来，天色还早。萧焕问沈眠还想去哪儿，沈眠想了想：“听说城西有片湖，风景很好。”

“好，去湖边。”

两人慢慢走着，像真正的主仆，又像……像别的什么。沈眠偶尔偷看萧焕，他今天真的不一样，眉眼舒展，脚步轻快。

到了湖边，果然很美。湖水清澈，岸边垂柳依依。沈眠站在湖边，风吹起她的头发和衣角。

萧焕站在她身后，忽然说：“沈眠，转头。”

沈眠转头，萧焕手里拿着一支刚摘的柳条，编成了个小小的环。

“给你。”他把柳环戴在沈眠头上，“比那些金簪玉钗好看。”

沈眠伸手摸摸头上的柳环，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一刻，她忘了他是皇帝，忘了他是逼她进宫的人。他只是白迟帆，是带她出来玩的公子。

“谢谢。”她小声说。

萧焕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要滴出水来。他伸手，想碰她的脸，但在半空中停住了。

“我说过不动手动脚。”他收回手，笑了笑，“差点没忍住。”

沈眠看着他，忽然主动拉住了他的手。

萧焕浑身一震。

“就……就一下。”沈眠脸红得要滴血，但没松开，“谢谢你，今天……今天我很开心。”

萧焕反手握紧她的手，握得很紧，但很温柔。

“沈眠，”他声音低哑，“以后经常出来，好不好？”

沈眠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你是皇帝，哪能经常出来。”

“为了你，能。”萧焕说，“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

这话太重，沈眠不知道怎么接。她松开手，转身看湖。萧焕也没再说话，就站在她身边。

夕阳西下，湖面染成金色。沈眠看着美景，心里却乱糟糟的。她好像……好像开始喜欢萧焕了。喜欢今天的他，温柔的，体贴的，把她当普通姑娘对待的他。

可她知道，回宫后，他还是皇帝，还是那个强势的萧焕。今天的温柔，像偷来的，随时会消失。

“该回去了。”萧焕说。

沈眠点点头。回宫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马车里气氛沉默，但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