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萧焕16

“只是这样？”

“不然呢？”沈眠反问，“陛下希望是什么样？”

萧焕看着她，看了很久，最后松开手：“你生气了。”

“没有。”

“你有。”萧焕撑起身子。

“因为朕昨晚喊了别人的名字，对吗？”

沈眠不说话，算是默认。

“沈眠，”萧焕认真地说。

“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是你，沈眠。”

“那凌苍苍呢？”沈眠终于问出口，“你对她，是真的喜欢吗？”

萧焕沉默了很久，久到沈眠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喜欢过。”他最后说，“但那是过去的事了。她恨朕，朕也放下了。”

“真的放下了？”

“真的。”萧焕苦笑。

“放不下也得放下，她心里没朕，朕强求不来。”

“你饿不饿？”她换了个话题，“我让小翠煮了粥。”

萧焕点头：“好。”

沈眠去端粥，回来时萧焕已经自己坐起来了。

她舀了一勺，吹凉了递到他嘴边。

萧焕愣了一下，然后乖乖张嘴，粥很清淡，但他吃得很慢，眼睛一直看着沈眠。

“怎么了？”沈眠被他看得不自在。

“没什么，”萧焕说，“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一碗粥吃完，沈眠要收拾碗筷，萧焕拉住她。

“陪朕再坐会儿。”

沈眠只好坐下。两人一时无话，气氛有点尴尬。

“沈眠，”萧焕忽然开口，“如果朕是说如果，朕放你出宫，你会走吗？”

沈眠愣住了。

她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不敢想。

“会吗？”萧焕追问。

“我。”沈眠咬咬嘴唇，“我不知道。”

“说实话。”

沈眠抬起头，看着萧焕：“会。如果有机会，我会走。”

萧焕眼神一暗，但没生气：“果然。”

“但是。”沈眠接着说。

“我不会一个人走。我会带着我爹娘一起走，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那朕呢？”萧焕问，“你不会舍不得朕？”

沈眠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语塞。

“看，”萧焕笑了，笑得很苦。

“你连骗都不愿意骗朕。”

“好了，不逗你了。”萧焕躺回去，“你走吧，朕想休息了。”

沈眠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

萧焕背对着她，背影看起来很孤单。

她心里一软，走了回去。

“陛下。”

“嗯？”

“我虽然会走，”沈眠小声说，“但我会记得你的。记得你教我射箭，记得你给我讲故事，记得你生病的样子。”

萧焕转过身，看着她：“只是记得？”

沈眠脸红了：“不然呢？”

萧焕没说话，只是看着她。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在他脸上，显得他眉眼柔和了许多。

他轻声说，“过来。”

沈眠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刚走到床边，就被萧焕拉着手腕拽进怀里。

“啊！”她惊呼一声，跌在他身上。

萧焕抱着她，下巴搁在她头顶：“别动，让朕抱一会儿。”

沈眠僵硬了一会儿，慢慢放松下来。

“沈眠，”他在她耳边说，“朕不会放你走的，死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