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卢凌风62

作为大唐东都，洛阳的繁华不输长安，洛水穿城而过，街道宽阔，市集喧嚣。

但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卢凌风总觉得这繁华之下，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洛阳留守府早已得到消息，留守大人派了长史在城门处迎接。

长史姓李，是个四十多岁、面相精明的官员，对着卢凌风和苏无名十分客气，但眉宇间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

“卢将军，苏大人，一路辛苦！下官已在驿馆备好房间，留守大人正在府中等候。”

李长史一边引路，一边快速说道。

“案情紧急，几位可否先移步留守府？”

卢凌风看了一眼风尘仆仆的沈眠，沈眠对他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可。”卢凌风言简意赅。

洛阳留守姓张，是个五十多岁的文官，此刻在府衙后堂急得团团转。见到卢凌风等人，如同见到救星，连忙迎上来。

“卢参军！苏大人！你们可算来了！”张留守也顾不上寒暄，直接切入正题，“东都近来……唉，邪门得很！”

他让属下搬来卷宗，一一说明。

近两个月，洛阳城里发生了四起命案。死者身份各异，有在国子监读书的士子，有县衙里的小吏，也有两家普通商户的掌柜。

死法却都差不多，都是在夜晚，独自一人时，突然暴毙。尸体被发现时，无明显外伤，但面容扭曲惊恐，仿佛死前见到了极其可怕的事物。

仵作验尸，也查不出中毒或疾病的迹象，只说像是……“惊惧而死”。

更诡异的是，每个死者身旁，都会留下一小截干枯的、带着斑驳暗红痕迹的莲藕，像是被血浸泡过，又像是自然形成的古怪纹路。

因此，市井间给这些案子起了个名号，叫“枯荷泣血”。

“最初两起，我们只当是巧合，或者有什么隐疾。”张留守擦着额头的汗。

“但接连四起，手法一模一样，这就绝非偶然了！现在城里谣言四起，都说是什么前朝摩尼教的厉鬼索命，专找读书人和当差的人下手，搞得人心惶惶，士子不敢夜读，官吏提心吊胆！”

摩尼教！果然又扯上了这个。

“现场可还有别的发现？那些枯藕，检查过了吗？”苏无名问。

“查了，就是普通的枯藕，除了那暗红色，看不出特别。现场……也几乎没有打斗痕迹，门窗完好，就像死者是自己把自己吓死的一样。”张留守一脸苦涩。

“我们查了死者的人际关系，也都没什么深仇大恨，找不到杀人动机。这才……这才不得不惊动朝廷。”

卢凌风翻看着卷宗，目光沉静。

没有外伤，没有毒杀，惊惧而死，留下枯藕……这听起来确实不像寻常凶杀。

“带我们去最近的案发现场看看。”卢凌风合上卷宗。

最近的一起案子，发生在三天前，死者是南市一个绸缎庄的刘掌柜，案发地点就在他店铺后面的小院卧房里。

院子已经被官府封锁，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