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卢凌风17

线索一点点在汇聚，但那个核心的香师，依旧藏在迷雾后面。

卢凌风处理完这些，已经是后半夜，他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准备去休息一下，经过临时安排给沈眠住的那间小屋时，他脚步顿住了。

小屋的窗户还亮着灯，昏黄的光从窗纸透出来。

鬼使神差地，他走了过去，没有敲门，只是站在窗外。

透过窗纸上一个小小的，模糊的缝隙，他看见沈眠还坐在桌边。

她没睡，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盒子。

她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块用旧布包着的东西，看不清楚是什么，她只是用手指，一遍遍地，非常轻地摩挲着那东西，低着头，侧影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安静，甚至有点孤单。

和她平时那副冷静疏离的样子完全不同。

卢凌风站在那里，看着里面的身影，心里那点滞闷感又出现了。

他正出神，屋里的沈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视线投向窗户这边。

卢凌风心里一跳，下意识地侧身躲进了墙角的阴影里。

屋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然后是吹熄灯的声音，窗户暗了下去，一片漆黑。

卢凌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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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凌风几乎是撞开门冲进去的。

屋里没点灯，只有月光惨淡地照进来，她右手紧紧捂着左臂，指缝间一片深色正在迅速蔓延，空气里除了她身上那股苦香，更多了浓重的铁锈味。

“你……”卢凌风喉咙发紧，几步跨到她面前，单膝蹲下。

“小伤。”沈眠的声音还算稳，但比平时虚弱，带着细微的颤音。

“那人匕首上……淬了东西。”

淬毒！卢凌风心头一凛，那股没由来的火气瞬间被担忧盖过。

他伸手想查看她的伤口，手指却在碰到她衣袖前顿住，布料黏湿，触感温热。

“让我看看。”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

沈眠没反对，微微松开了捂着伤口的手，月光下，左臂衣袖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翻卷，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泛起不正常的青黑色。

卢凌风眼神一沉。

“别动。”

他起身，动作有些急，很快拿来金疮药、清水和干净的布条，他重新蹲在她面前，靠得很近，能清晰地看到她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和她因为忍痛而微微咬住的下唇。

他先用清水小心冲洗伤口。

“忍一下。”

他倒上金疮药，药粉刺激伤口，沈眠闷哼一声，左手下意识抬起，抓住了他半蹲着的膝盖。

指尖冰凉，却带着惊人的力道，隔着裤子，他能感受到那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皮肉里。

沈眠微微仰着头，靠在床柱上，闭着眼，长睫因为疼痛而轻轻颤动。

他猛地别开眼，呼吸有些乱。他快速而笨拙地用布条将伤口包扎好，打了个结。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立刻退开，两人维持着极近的距离，他半蹲在她腿边，她的手还抓着他的膝盖。

沈眠缓缓睁开眼，看向他。

“谢谢。”她轻声说，声音带着伤后的沙哑。

就在他的头无意识地又低下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