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卢凌风3

“沈姑娘，恐怕要请你回金吾卫衙门，仔细说说这胭脂和符号的事了。”

卢凌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沈眠闻言，并没有惊慌，反而极淡地笑了一下，那笑容短暂得像是错觉，却让她整张脸瞬间活色生香。

“将军是怀疑我么？”她慢慢将柜台上的胭脂罐盖好，动作优雅。

“可以，不过，将军难道不想知道，赵郎君死前，除了我这胭脂，还沾了什么更致命的东西吗？”

她再次走近，这次，她直接伸手，用指尖轻轻沾了一点卢凌风官服前襟上一点不起眼的，近乎干涸的暗红色痕迹，然后放到鼻尖轻轻一嗅。

“曼陀罗，混合了某种动物的情腺液。”她抬起眼，目光像带着小钩子，划过卢凌风紧绷的脸。

“这东西，可不是我卖的，它通常出现在……某些助兴的秘药里，药性很烈，用多了，会让人在极度欢愉中，心脏骤停。”

她将指尖那点痕迹展示给卢凌风看，眼神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将军，你要抓的，恐怕不只是用胭脂画符号的人，你要找的，是一个能用快乐杀人的高手。”

两人站在狭小的店铺里，周围是浓郁的，带着苦味的香，空气仿佛凝固了。

卢凌风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和那带着隐秘意味的手指，第一次在查案时，感到了一种脱离掌控的躁动。

这个女人，沈眠，本身就是一团迷雾，带着胭脂的香和骨子里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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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卫的审讯室，只有一盏油灯晃动着昏黄的光。

沈眠坐在硬木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那身素青襦裙在这种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罩了一层薄薄的冰。

卢凌风站在她对面，高大的身影在墙壁上投下压迫感的阴影，他双手抱胸，刻意拉开距离，试图重新掌控节奏。

“说吧，赵郎君三天前去找你，除了买胭脂，还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的声音在狭小空间里显得格外冷硬。

沈眠抬眼看他，琉璃眸子在灯光下显得更深了。

“他买了胭脂，闻了闻，说这味道像他得不到的一个女人，他说那女人身上，总有这种苦香。”

她语速平稳，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然后他就走了，前后不到一盏茶功夫。”

“他说的女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没说，我没问。”沈眠微微偏头，目光扫过卢凌风按在刀柄上的手。

“将军，你的手很稳，但虎口在微微跳动，你在紧张？还是在压抑怒气？”

卢凌风手指一僵，心头火起，这女人太敏锐，总能轻易戳破他的伪装。

“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你调制的那种特殊胭脂，除了你，还有谁会做？配方有没有可能泄露？”

“忘忧草难得，处理工序繁琐，懂其药性者更少。”沈眠淡淡道。

“泄露可能性不大，除非……”她顿了顿，视线若有似无地掠过卢凌风的嘴唇。

“有人像我一样，从小就泡在药材和香料里。”

这时，苏无名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初步的验尸格目，打破了两人之间无声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