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档案bg：各有归宿（20）
“不走留下来给你继续欺负她未婚夫？”谢襄叹了声，从顾燕帧身后伸手拍拍他的肩，“不管怎么说，燕帧，你刚刚的那些话有些过了。”
“我？欺负他？”顾燕帧瞪着张天羽两人远去的背影，扭头指着自己鼻子，“谢襄你胳膊肘往外拐？”
谢襄白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还不够欺负人么？你刚刚就差直接指着人鼻子骂残废和穷酸了，更别说你还当面惦记着给人扣顶绿帽子，人家没有当场翻脸都算好脾气。”
她顿了顿，看着顾燕帧不服气的模样，轻叹：“燕帧，我瞧着……小羽毛对她未婚夫未必没有感情，至少她很在乎他。”
虽然相处不久，可就刚才那会儿功夫，谢襄看得分明。小羽毛的眼神总往张海侠身上落，连他情绪细微变化都第一时间察觉。
这点她从未在小羽毛和纪瑾的相处中看到过。
“燕帧，我知道你和纪瑾是兄弟，但小羽毛也是我们的朋友。既然纪瑾自己都放手了，咱们再打着为谁好的旗号掺和就不合适了。换作是你，要是哪天你有事求沈听白，结果他说要你把我让给沈君山才肯帮忙，你乐意？”
“他敢！”顾燕帧瞬间炸毛，“你又不喜欢沈君山，他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谢襄笑着，歪头看向他。
顾燕帧终于反应过来，嘟囔道：“我们不一样。”
谢襄摇头，笑意微敛：“没什么不一样。”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这世上有缘无分的人多了去了，总陷在过去的遗憾里，没意思，也容易耗死自己。
“说正事。燕帧，小羽毛他们说的瘟疫若真和莫云高有关，恐怕莫云高图谋不小。不管怎样，若是小羽毛和她未婚夫再来，咱们得帮把手。”
“……知道了。”顾燕帧别过脸，声音闷闷的，“我都听你的。”
……
另一边，张海侠看着闷闷不乐的张天羽，一眼就看出她的心事，有心安慰，却被她几次移开了话。
最终，张海侠带着她来到了董公馆附近。
“查案并不是一定要去南京。没有办法接近莫云高，并不代表没了线索。”
“你是说……”
“不出意外，厦门董家，必定是知道莫云高的底细的。”张海侠看着不远处的董公馆。
那是厦门一处大庄园，外形不中不西，据说原主是个富商，买了中式楼想改成白金汉宫的样子，最后不知怎的弄成了个四不像。后来被传教士买去做了阵子孤儿院，如今又成了董公馆。
张海侠带着张天羽蹲守在董公馆附近的小树林里，观察着董公馆。然而一连三天，除了董家的一个佣人进出过，便再没见有其他人。
直到第四天深夜，雾气弥漫，雾里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快速逼近董公馆。
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张海侠一下子就有了判断，调整好望远镜角度，广角一点点缩进。
“张海楼！”张海侠惊讶出声，一下子惊醒了趴在他腿上熟睡的张天羽。
泛着困意的眼睁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张天羽也认出了那人，甚至清晰地看出张海楼对同行的女人很是亲近，还有些依赖。
“是张海琪吗？”她回头看向张海侠，后者摇头道：“我没有见过这张脸。”
看样子应该是张海楼在南安号上认识的人。
只是很奇怪，张海楼并不是那种轻易近人的人，能让他如此态度的，除了干娘，张海侠想不出第二个。
“难不成干娘易容了？”
“看来也不是那么笨。”
张海侠声刚落，头顶树上就一跃而下两个人。
“娘，虾仔本来就很聪明。”张海楼朝着身侧的女人反驳了句，随后走到张海侠面前，双手撑膝俯身，“虾仔，好久不见，想我没？”
一开口就是再熟悉不过的不正经。
张海侠面无表情地伸手覆在张海楼脸上推开。
张海楼也不生气，又转向张天羽，招手笑道：“好久不见，小仙女。”
张天羽点头轻笑：“楼大哥。”
她一开口，张海楼身侧女人锐利的目光就落到了她身上，“你就是他口中流落在外的张家麒麟女？”
话还没说完，女人突然出手，五指扣爪，直探张天羽的颈侧，却被张海侠一把挡下。
“干娘，她没有在张家长大，不会张家外家功夫，试探无用。”
因张海楼并不知道那天他离开后长街上发生的事，自然也不清楚张天羽实际上并非张家人，所以在南安号上他用张天羽留给他的铃铛里的药救了彼时化名董小姐的张海琪，又因提前泄露知晓张家事而与张海琪在船上相认后，张海楼便将他知晓的关于张家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张海琪。
于是也就有了当前张海琪的信息差——她以为张天羽也是张家人。
而张海侠也不想更多人知道张天羽的特殊，即便是张海琪，也不太行。所以他便顺着张海琪的话，在她面前承认了张天羽张家人的身份。
见张海侠一副保护者姿态挡在张天羽面前，张海琪收回了攻势，戏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啧了声：“孩子大了，知道扒拉媳妇护着了。不过”
她话里一顿：“她能杀了张瑞朴，还能护着你从马六甲平安回到厦门，需要你这么保护？”
张海侠先是被张海琪话里对他和张天羽关系的暧昧说得脸一燥，随后又摇头道：“干娘，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
他手指蜷了蜷，“张瑞朴和那些人也不是她杀死的。”
张海琪双手抱胸，挑眉道：“不是她杀的，难不成是你杀的？”
不等他回答，张海琪又自顾自道：“你腿没残的时候，和张海楼两人都没杀得了张瑞朴，结果你告诉我你腿残了以后杀了张瑞朴……”
张海琪轻笑，伸手拍了拍张海侠的脸：“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本事都是我教的？”
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到张天羽身上，“纹身并不能代表什么。”
当初张家被人混进卧底，那些卧底身上也不是没有纹身，更甚至和张家人没什么区别。
对于张天羽的身份，张海琪信了一半，又不完全相信。
她出现的时间太巧了。
正好是南部档案被覆灭，正好是档案馆特务被清缴。
张海琪看了眼沉默的几人，带着他们走向董公馆。
“先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