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档案bg：各有归宿（13）

张瑞朴没接她的话，径自走到张海侠床前盘腿坐下，这才抬眼看向自张天羽进屋后就一直沉默的张海楼：“这次瘟疫，你们了解多少？”

张海楼扯了扯嘴角，舌底刀片轻轻一拨，答得干脆利落：“人为的，桂西军阀。”

张瑞朴挑眉：“这么痛快就交代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张海楼垂下眼皮，混不吝地笑了笑。

“目的是什么？”张瑞朴追问。

“不知道。”张海楼答得更加干脆，“说不定是你什么时候得罪了谁，人家来报复你呢。”

张瑞朴摇头，“你们了解的只是一方面，在你去槟城调查完走后，在马六甲全境，就又有十五个村子陆续都爆发了五斗病，但那时我已经有所警觉，所以在各个村子都安排了人，那些得病的人被我处理掉了，村子也多次消毒，所以在那些区域，没有爆发。”

张天羽眉头紧蹙：“你把病人都杀了？”

张瑞朴掠过面不改色的张海侠二人，看向面露不忍的张天羽，语气平淡：“到底不是在张家长大，张家人可不会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这是治疗瘟疫最快的办法不是吗？”

“你也太残忍了！”

张天羽气得要上前理论，身旁的张海侠一把扣住她手腕，“别冲动！”他警戒地看了眼张瑞朴。

对方看着他的动作，目光又转回张天羽身上，嘴角扯出个讥诮的弧度：“天真！”

张瑞朴拿起张海侠床边的纸包，丢给张海楼。

打开，里面是一张邀请函、一张船票和一叠洋元。

“什么意思？”张海楼看向他。

“我和我的族人发过誓不再踏上中国，所以桂西军阀的目的，还有南安号就需要有人帮我查清楚。”张瑞朴说完又看向张天羽，“你是张家女，还是麒麟女，那么你应该留在张家，未来再从张家族人里挑选一个做夫婿。”

张天羽满脸气愤：“张先生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些，凭什么认为我们会听你摆布？”

张瑞朴也不恼，肯定道：“你姐姐今天应该已经去了广州。”

张天羽蹙眉，“你什么意思？”

“她要去救的那个人，叫张海客。”张海朴又取出一个纸包扔到了她的怀里，纸包掉落，照片散落了一地，甚至还有不少因为她站的离床近飘落到了床上。

有她们和白露在奉天城西餐厅吃饭的，有她和纪瑾一起走在街头的，还有她们和秋月白站在一起的，还有奉天城烈火军校里她们认识的其他人……

“我和张家其他人不同，我从来不认为张家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但因为历史久，所以张家是隐藏的最深的。”

张瑞朴捡起飘落到床边的秋月白的照片，“你和你的姐姐很聪明，也很幸运，没有暴露自己张家人的身份，当然，也可能和你们那时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张家人有关。所以在它的眼里，你们和这个秋月白一样，是所谓的超级人类。”

“超级人类是什么？”一旁张海楼好奇问道。

张瑞朴回道：“那是比张家人更神奇的存在，可惜这个族群有个致命的缺陷——他们无法通过繁衍获得子嗣。”

“张家也知道超级人类的存在？”张天羽惊讶。

张瑞朴嘴角扯了一个张天羽看不懂的笑：“只要历史够长，什么都能够发现。不过在张家人眼里，我们更喜欢称他们为异人。异人最初出现是在五代十国，数量也只有一两个，直到宋朝以后，异人才多了起来，发展至今也有二百余数。异人的事原本只有张家本家高层知道，异人们自己也藏的很好，直到秋月白的出现，它也知道了。”

张天羽沉默，这件事她也知道，甚至因为张巧嘴的原因，她还知道它是谁。为此从秋月白去奉天通知她们小心它，到她们离开奉天来马六甲，这一路上，张巧嘴就没少骂过秋月白蠢货。

张瑞朴继续道：“对于它来说，异人虽有研究价值，可还是没有张家人来得珍贵。就像中国历史上的那些皇帝一样，他们不仅渴望着自己长生不老，更期望自己霸业千秋万代。所以它想要的不仅是破解异人和张家人的长生秘密，更想把这份‘荣耀’用血脉的方式传承下去。”

张天羽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他们不仅在猎捕异人和张家人做实验，还……”因为太震惊，张天羽说到最后一度失去声音。

张瑞朴点头，“就是你想的这样。所以我说你和你姐姐很幸运，幸亏在它的眼里，你们是异人而非张家人。”顿了顿，他问道，“张海客和你们说过为什么张家会分崩离析么？”

张天羽摇摇头。

张瑞朴道：“因为我们发现了张家已经被它渗透，更因为……张家的许多女孩都被它替换了。一个以族内通婚为家规的家族，一旦家族里的女孩数量骤减，甚至几乎快走向灭绝，那么这个家族发生内乱，走向衰败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