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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令之我在云深不知处练兵(76)

三月三,上巳节的暖风拂过云深不知处,檐角玉兰初绽,冰清玉洁的花苞擎着晨露,如同小心翼翼捧出的祝福。

姑苏蓝氏仙府,素以清冷雅致闻名,今日却因宗主大婚,罕有地焕发出如这初春般的融融喜色。云纹白绸的底色上,恰到好处地点缀着喜庆却不张扬的红,清冷中透出暖意。

黄昏迟迟,吉时已至。锣鼓喧天,丝竹盈耳,宾客如云,仙门名流齐聚一堂,见证这场仙门盛事。

高堂之上,三拜之礼庄重肃穆。新人起身,四目相对,眼波流转间,是无言的默契,是浓得化不开的缱绻情意。素来以严肃端方著称的蓝启仁端坐主位,目光落在眼前这对璧人身上时,那惯常紧抿的唇角竟也柔和地舒展开来,颔首间,眼底泛起深沉的欣慰。

“礼成——” 悠长的宣告声落,叶寸心曳着繁复华美的嫁衣,在蓝曦臣温雅沉稳的陪伴下,转身步下高堂。行至阶前,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掠过满堂宾客盈盈的笑意与祝福。

倏忽间,一道身影攫住了她的视线——那是立于聂夫人三七身侧的一位姑娘。一袭浅色纱裙,清丽明艳,然而周身却萦绕着一种慵懒神秘气息,仿佛喧嚣热浪中的一泓静水。

叶寸心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住,眼中掠过一丝探寻的微光。

那姑娘似有所感,隔着人群,遥遥望来,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对她微微颔首。

叶寸心心头莫名一悸,旋即恍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的片刻失态,忙也扬起一个得体的笑容,点头回礼,旋即收敛心神,随着蓝曦臣沉稳的步伐,将满堂喧嚣一同留在了身后。

回到特意为婚仪布置一新的寒室,外界喧闹如潮水退去,唯余满室红烛摇曳生辉和一室静谧。

很快,门扉轻叩,一位访客的到来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是聂怀桑的夫人,三七。

叶寸心微感讶异。一问之下方知,聂夫人是受人之托,专程前来替方才那位茶茶姑娘,送上一份新婚贺礼。

“茶茶姑娘?”叶寸心心头那丝奇异的直觉再次浮现,看着聂夫人递过来的那个看似寻常、边缘却隐有摩挲痕迹的信封,一种莫名的重量感沉甸甸地压在了心上。

她郑重地接过,指尖甚至能感受到内里纸张的轮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烦请您代我向那位茶茶姑娘转达寸心的谢意。”

聂夫人含笑点头,未再多言,很快便告辞离去。

新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唯有红烛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盘算着蓝曦臣应付宾客还需些时辰,叶寸心犹豫片刻,终究按捺不住那份奇异直觉的牵引,小心地拆开了那道信封。

两页折叠得齐整的信纸悄然滑落。叶寸心俯身去拾,指尖尚未触及纸面,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气已毫无预兆地钻入鼻息。

是茉莉花香——她妈妈最爱的味道!

像是猜到了什么,叶寸心的手猛地顿在半空。

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刚刚捡起的信纸,胸腔里那颗久经锤炼的心脏,骤然擂鼓般狂跳起来。

打开信纸的手微颤,待目光触及那满纸熟悉的字迹时,她的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是云雀的信!那熟悉的笔迹如同电流击穿了叶寸心强装的平静。

……

“火凤凰 叶寸心同志:

我是云雀。首先报告好消息:叶伯母身体安康,小队每月轮流探望。你的失踪已被列为最高机密,黑猫事件余波已平,勿忧。

灭害灵她们让我转告:寸心同志!遇到对的人就别犹豫,该嫁就嫁!扭扭捏捏可不是咱们火凤凰的风格。至于伯母的事,一切有我们,勿忧。也希望叶寸心同志永远记住,无论你身处何方,身披嫁衣还是战甲,你永远都是火凤凰浴火重生的翎羽,是牙特种大队的利刃,照顾好自己,好好生活!这是命令,也是我们最深的祝福!

你的战友:云雀及全体火凤凰”

……

“云雀……”叶寸心哽咽低喃。

信里每个字都像滚烫的烙印般刻在她的心上,长久悬着的心轰然落地,紧绷的弦瞬间松开,随之而来的却是更为汹涌的泪意,泪水瞬间决堤。

叶寸心胡乱抹了把脸,指尖的湿意未干,便又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急切,颤抖着展开了另一封信。

“寸心:

见字如面。吾儿安好,觅得良缘,妈心甚慰。除了妈妈,你又多了许多家人,虽山高水长,无缘得见,妈妈依旧从心底祝福你,愿你被家人深爱,万事顺遂,一生平安喜乐。

妈妈一切安好,勿念。无论你身在何处,变成何样,妈妈都知道,我的女儿是最棒的,像太阳一样耀眼。不必担心妈妈,只要你平安、快乐、寻得属于自己的幸福归宿,妈妈便安心、满足。

寸心,我的孩子,放下包袱,大胆去爱,去拥抱属于你的生活。妈妈永远爱你,永远以你为荣,永远为你骄傲。

爱你的妈妈”

……

这两封信都并不长,然而字字句句却如同最精准的子弹,狠狠击中了叶寸心灵魂深处最柔软也最坚韧的地方。

母亲的絮叨平安,战友滚烫的守护……那些被强行冰封、深埋心底的思念与愧疚,在这一刻决堤,巨大的情感洪流冲垮了她所有的克制。

“妈……云雀……”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呜咽逸出喉咙。

她猛地捂住嘴,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像一个在异乡漂泊太久、突然接到家书得知故土无恙却永难归去的游子,像一个浴血奋战后得知家国平安、却再也无法归队的战士。

她死死攥着那两张信笺,蜷缩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婚床上,泣不成声,哭得肝肠寸断。

就在此时,门扉被轻轻推开。

端着合卺酒进来的蓝曦臣,见此情景,玉杯险些脱手。他从未见过叶寸心如此崩溃痛哭的模样。

他立刻放下酒杯,甚至顾不得礼数,身形一闪掠至榻前,将蜷缩哭泣的她紧紧拥入怀中。

“寸心!寸心!发生什么事了?”

“是妈妈,还有云雀!”叶寸心抬起泪眼,将信死死攥在胸前,脆弱如易碎的琉璃。

蓝曦臣心口猛地一紧,目光飞快掠过她手中那浸透泪痕的信笺,瞬间了然。巨大的怜惜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攫住了他。

“寸心,我在,你还有我在……” 他紧紧地拥着她,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她冰冷的颤抖,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句“我在”。

怀抱如同避风的海港,叶寸心紧绷的神经在这坚实温暖的依靠下彻底松懈,积压的悲喜洪流找到了唯一的出口。她将脸深深埋进他宽厚的胸膛,所有的呜咽、颤抖、无法言说的千钧重负,都在这怀抱里尽情倾泻。

不知过了多久,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终于渐渐微弱下去,最终化为精疲力竭后沉重而断续的抽噎。她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在他怀中沉沉睡去,脸上泪痕交错纵横。

蓝曦臣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将她安置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婚床上,细心为她掖好被角。

跳跃的烛火,在叶寸心苍白疲惫、泪痕未干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更添几分令人心碎的脆弱。

他静坐在床沿,目光久久地凝视着她。

许久。

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与汹涌的怜惜,驱使他俯下身。温热的唇极其轻柔、极其珍重地落在她微凉的眼睑上,吻去那咸涩的痕迹,仿佛想将那沉重的悲伤也一同吻去。接着,那轻吻又落在她紧蹙的眉心,落在她泪痕未干的脸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和难以言喻的歉疚。

“对不起……”一声低沉得几近气音的呢喃,自他唇齿间逸出,只有他自己和红烛跳跃的烛火能听见。

这声“对不起”饱含了太多复杂的心绪,并非仅仅是为无法分担她此刻的痛苦,更深埋着一种令他心头发紧、甚至自觉卑劣的私心。

他清楚地知道,这封信的存在,如同在茫茫大海中为她点亮了一座灯塔。只要叶寸心想,她或许终有一日能找到归航的路。这个认知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恐慌。

“对不起……”他又一次无声地呢喃,指尖眷恋地抚过她沉睡的脸颊,目光深邃如夜海,“即便知道……即便知道这可能会让你找到回家的路……即便知道这或许很自私……”

他喉结滚动,将那句几乎要冲口而出的誓言压在心底最深处,只化作目光中不容错辨的坚定与执拗,“……曦臣也……不想放手。”

他不能放手。

从他决定将她留在云深不知处,从他许下婚约的那一刻起,他蓝曦臣的人生,便已深深烙上了她的色彩,再也无法承受一丝一毫失去她的可能。

她的痛苦,他愿倾尽所有去抚平;她的牵绊,他愿穷尽一生去理解、去包容。

但唯独“离开”这个可能,他绝不允许。

——★未完待续★——

作者菌好想就此打完结……

作者菌这张有点长,主要是不知道从哪断开,从哪断都不太合适,就二合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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