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天外来仙（8）

自大婚后，齐铁嘴愣是缠着齐蓁，在府中厮磨了三日，若非第四日二月红带着丫头上门来，恐怕齐铁嘴都不打算出门。

虽心里嘀咕二月红没点眼力见儿，赶着他新婚头几天上门，但齐铁嘴还是让人将他们迎了进来。可巧的是，二月红和丫头刚坐下，解吴两家的帖子也到了。

“五爷和九爷今日怎么齐齐想起我老八了？还有二爷和夫人，今日也一道来了？”

解家送帖的小厮连忙躬身：“回八爷的话，我家九爷说许久不见八爷上门切磋棋艺了，今日有些手痒，便差小的来请八爷和夫人过府小聚。”

“那五爷找我又有何事？”齐铁嘴有些纳闷，他与吴家交情向来泛泛，吴老狗竟在他新婚第四日就派人来请，实在透着古怪。

吴家送帖的小厮恭敬道：“回八爷，小的是奉我家主母之命前来。主母听闻八爷夫人风姿卓然，想邀请夫人过府赏乐，与众位夫人小姐一同聚聚。”

齐蓁闻言，疑惑地问：“邀请我？可……可我并不认识你家夫人呀？她为何要请我？”

若没有二月红夫妇在场，齐铁嘴或许还想不明白其中关窍。此刻，他眼角余光瞥见丫头听到“吴家主母邀请八爷夫人”时，脸色微不可察地淡了几分，心中顿时了然。左不过是九门女眷之间那些攀比、拉拢或试探的弯弯绕绕。

“行了，我知道了。”齐铁嘴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复命吧。告诉你们主子，稍后我会亲自将蓁蓁送去吴府，随后再去谢府找九爷。”

两家小厮躬身应喏，悄然退下。

这时，一旁的二月红忽然开口：“老八，一会儿我与你同去谢府找老九吧。再派人请上佛爷，正好凑一桌麻将，热闹热闹。”

齐铁嘴看向他身旁的丫头：“那二爷夫人呢？”

二月红的目光转向丫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丫头这两日心情有些郁郁寡欢。我想着她与八爷夫人也算熟识，便带她一同过来，好让她们妇道人家有个伴，说说话解解闷。不过今日既然五夫人邀请了你家夫人，想必九门女眷都在，让丫头也一道去吴府散散心，见识见识也好。”

齐铁嘴一时语塞，差点忍不住翻个白眼。

二爷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他难道不清楚其他九门女眷对丫头是什么态度？让蓁蓁带着丫头一起去吴府女眷聚会，这能是散心？确定不是去添堵？

“二爷，”齐铁嘴放下茶杯，语气带着提醒，“您就不担心她在吴府遇上霍家女眷？”他特意强调了“霍家”二字。

二月红眼神微沉，语气却平淡：“齐夫人新婚大喜，想来她们心中会有分寸，不至于太过。”

一听这话，齐铁嘴心中更是腹诽：二爷还知道他新婚大喜啊？这添堵的事儿一件接一件！

更何况，那些女眷本就不喜丫头这位“飞上枝头”的红府夫人，而他的蓁蓁又是第一次正式参与九门女眷活动，若带着明显不受欢迎的丫头同去，那些女眷迁怒之下，恐怕连带着蓁蓁也要被排斥。

齐铁嘴无奈地叹了口气：“二爷，按规矩，客不带客。不过念在您和夫人在我与蓁蓁大婚时帮过忙，这次便罢了，下不为例。”

顿了顿，齐铁嘴终究还是忍不住多嘴一句，“二爷，若您真想夫人能被九门其他女眷真心接纳，关键……恐怕还在霍三娘那边。”

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红霍两家的恩怨情仇，盘根错节，简直是一团扯不清的乱麻。

……

吴府，后花园。

春风和煦，花枝摇曳，一群衣着光鲜的夫人小姐正围坐在亭台水榭间，言笑晏晏。一名婢女匆匆上前，在吴家主母解婉柔耳边低语了几句。

解婉柔原本温婉的笑容微微一滞，秀眉几不可察地蹙起：“她也来了？以往请她，十次倒有八次推说身子不适，来不了的。”

坐在她身旁的霍家九姑娘霍锦惜敏锐地察觉了她的异样，低声问道：“婉柔姐，怎么了？”

解婉柔瞥了她一眼，暗自思量。早年间，霍家与红家关系亲密，是九门中公认的交好，甚至两家上一辈曾有过口头婚约。然而世事难料，霍三娘倾心于二月红，二月红却只将她视作妹妹。最终二月红娶了出身微寒的面摊贩之女丫头，此事彻底激化了霍红两家的矛盾，从此势同水火。

说起来，她倒并非如霍家女眷般对丫头存有强烈敌意。作为吴家主母，她起初也愿意给这位红府新主母几分薄面。只是几次接触下来，发现双方无论是从小所受的教养、言谈举止，还是待人接物的方式，都如同隔着天堑，实在难以融洽相处。久而久之，九门女眷与丫头之间，便只剩下场面上的客气，私下走动几乎断绝。

“婉柔姐？”霍九姑娘见她不语，又轻唤了一声。

解婉柔回过神来，端起茶杯掩饰了一下瞬间的失态，脸上重新挂起得体的浅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会儿该如何安排那位二爷夫人。”

“你请她了？”霍九姑娘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脸色也冷了几分。

解婉柔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放下茶杯，目光扫过在座的诸位女眷，“今日是九门女眷的聚会，她……毕竟是红府的当家夫人，自然也在受邀之列。”这话滴水不漏，却也道尽了其中的不得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