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之师与末世徒（14）

贪婪殿，楼月闺房。

“你说…昨日欲杀霓漫天时，遇见了花千骨提及的黑影？”楼月蹙眉，心底泛起不安。

木瑶颔首：“阿月，我放弃了。前日师父重伤，我迁怒花千骨，又见霓天寻她麻烦，便想借刀杀人。是我冲动偏激了。”

她轻叹：“霓漫天恨花千骨，情有可原——尊上首徒被夺，所爱（落十一、朔风）皆因她而死，父亲亦亡。她是源头。”

楼月松了口气：“你想通便好。”

“但那黑影…”木瑶目光转冷，“她对千骨恶意昭彰，对白子画却似无恶意。”

“何解？”

“白子画中毒在前，黑影现身后，其毒症反较原定命数轻缓，彷佛被分担。师父却莫名中毒，他言仅是被击昏，未曾引毒。”木瑶压低声音，“当时之变，唯黑影在场。她必是试图转毒于师父未果。”

楼月神色凝重：“你待如何？”

木瑶望向绝情殿方向，眸光锐利：“黑影既恨千骨，近日必会寻她。绝情殿结界森严，她进不去，定会诱千骨外出…”

“所以？”

“我今夜便去绝情殿外守着，”木瑶起身，衣袂无风自动，“守株待兔，等她现身。”

……

绝情殿后山，木瑶与楼月藏身暗处。

花千骨匆匆而至，面对“轻水”的深夜邀约，面露疑惑：“轻水，何事非此时此地？”

话音未落，“轻水”骤然贴近，低语：“借你气运一用。”

旋即出手，强大的吸力瞬间笼罩花千骨。

“是她。”木瑶瞳孔骤缩，认出那熟悉的掠夺气息，“王沅心。”

楼月惊问：“何人？”

“和我来自同处，只是她的异能是窥夺气运。她本该死于丧尸群……”木瑶语速飞快，心沉谷底，“她正在吞噬花千骨的女主气运。若气运尽失，炎水玉归位、妖神封印、乃至师父的毒……”

转瞬间，花千骨气运被抽尽，委顿于地。

王沅心冷笑，双手与花千骨掌心相抵，光芒骤闪。

待光芒散去，“轻水”瘫软在地，而“花千骨”缓缓站起，气质阴冷邪异。

“换魂术。”楼月骇然。

王沅心顶着花千骨的皮囊，睥睨地上真正的花千骨：“现在，我才是花千骨。而你？就叫轻水好了。”她转向木瑶藏身处，“看够了吗，老同学？木瑶。”

行迹败露，二人现身。

木瑶目光如冰：“师父的毒，是你所为。”

“不错，喜欢这份重逢礼吗？”王沅心轻笑，“木瑶，我喜欢白子画，你爱笙箫默。这世界容不下我们，不如联手？我助你得偿所愿……”

“与你联手？”木瑶讥讽，“白子画这蓝颜祸水，竟让你痴狂至此，不惜夺舍花千骨？”

“谁让她是白子画的生死劫。”王沅心傲然道，“她更是此间最后神的转世，如今气运尽归我。我才是真神。”她蔑视着失魂落魄的真花千骨。

楼月急道：“她已无威胁，放了她。白子画和儒尊还需她……”

“放了她？”王沅心仿佛听见天大笑话，“末世之人，何来慈悲？木瑶，你之前不也恨她入骨？如今我取代她，白子画我自会安抚。至于笙箫默……看你表现。”

她话锋一转，趁木瑶凝神，骤然一掌劈向地上花千骨天灵。

楼月惊呼，只堪堪化去部分掌力。

“阿月。聚魂。送她入轮回。”木瑶厉喝，同时扑向王沅心。

两人缠斗，流光四溅。

楼月趁机施法收拢花千骨残魂。

木瑶终是不敌，被重创倒地。

王沅心狞笑欲杀楼月，一道红影倏忽闯入。

杀阡陌凌厉一击逼退王沅心，裹挟楼月与花千骨残魂，瞬息遁走。

木瑶拭去嘴角血迹，勉力撑身：“算盘落空了吧？杀阡陌已知真相，七杀岂会助你？纵有花千骨气运，你已四面楚歌。”

王沅心捂着伤处，脸色铁青：“我未赢，你也未胜。别忘了，白子画与笙箫默的毒，唯我可压制。没有我，他们都得死。”她阴鸷地盯着木瑶，“我在绝情殿等你。木瑶，你是聪明人，知道该如何选。”言罢，化作流光消失。

山风凛冽，徒留一地狼藉。

木瑶阖眸，压下翻涌气血，片刻后，她挣扎起身，踉跄着向销魂殿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