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攻略之红尘缘（5）

长春宫

傅恒牵着尔晴走了进来。富察容音的目光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脸上原本的忧虑褪去了几分。

待二人并肩叩首请安后，富察容音温和笑道：“快快起来吧！”她朝尔晴招招手，“尔晴，来。”

尔晴走近，富察容音将手中的一支发簪轻轻插入她的发髻，又牵起她的手，温柔轻抚道：“本宫祝你们夫妻和睦，白头偕老。”

“谢娘娘恩典。”

“这成了亲就是不同，”富察容音含笑打量着尔晴，“今日瞧着，比往日更添了几分温婉稳重。你说是吧，傅恒？”她的目光转向弟弟。

傅恒却望着屋外出神。

“傅恒？”富察容音再次唤道。

“啊？姐姐。”傅恒猛然回神，只见姐姐和尔晴脸上的笑意都淡了些。背对着富察容音，尔晴朝他抿唇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威胁意味。

“娘娘是说，成亲后尔晴显得更温婉稳重了。”明玉机灵地上前解围。

傅恒看着嘴角噙笑的尔晴，温婉？他心中不置可否，但面上只道：“姐姐说的是。”

富察容音看了明玉一眼，明玉会意，立刻拉住尔晴的手：“尔晴，咱们好久没见了，一起说会儿悄悄话吧！”

“好。”尔晴看出富察容音与傅恒似有话说，便顺从地随明玉离开了。

待二人走远，富察容音才轻叹一声：“傅恒，既已做出选择，木已成舟，便不要后悔。”

“我明白，姐姐。”

“你若真明白，方才就不该是那般神情。你与尔晴新婚燕尔，如此作态，让她心里如何想？”富察容音微蹙眉头，显然并不信弟弟的话。

……

长春宫廊下，明玉拉着尔晴转了一圈，仔细端详。

“怎么了？”尔晴不明所以。

“成了亲果然不同了！尔晴，你变得我都快认不出了。”明玉笑道，“虽瞧着比从前冷了些，可不知为何，我倒觉得这样更舒服。”

“怎么说？”

“从前你看着热情，性子也暖，但总觉得隔了层什么，有时反叫人不太自在。如今你性子清冷了些，笑意也淡，却显得更真实了。”明玉直言道。

“那你更喜欢从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我…我不知道。”明玉苦着脸，“今日的你仿佛换了个人，感觉是舒服了，却找不见昔日的半点熟悉感，倒像是天生的贵女，让人觉着有了好大的距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尔晴，你如今瞧着，倒有几分像璎珞。”明玉吞吞吐吐道。

“哪里像？”尔晴眉头微蹙。

“那份…目空一切的样子，仿佛万事尽在掌握。”明玉努力描述着，“不过璎珞的桀骜是理直气壮的，你的……却像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尔晴，成亲真能让人变化这么大吗？”

“这种感觉……很明显吗？”尔晴烟眉紧锁。

若连明玉这般天真之人都能察觉，聪明人更会看出这绝非婚嫁之变。

“嗯。”明玉犹豫着点头。

尔晴垂首沉思，片刻后豁然开朗，长长吁出一口气。“明玉，谢谢你。”

“谢我什么？”明玉不解。

“谢谢你让我看清了自己的一叶障目。”

“尔晴，我不懂你的意思……”明玉更加困惑。

尔晴只笑着摇摇头。

……

及至出宫，傅恒看着神情严肃、闷闷不乐的尔晴，心下犹豫，终是开口：“对不起。”

“什么？”尔晴一时未反应过来。

“今天璎珞的事……”傅恒有些踌躇。

“我早不在意了。”尔晴打断他，不愿再听那个名字，“我想通了，你我不过是各取所需。你需要一位妻子，我明白你无法待我如真正的妻子。往后只要不在人前太落我的面子，你的事，我自不会干涉。”

“好！”傅恒闻言，也松了口气，“对了，你刚刚说各取所需……你想要什么？”

“你猜！”

傅恒一顿，抬手撩起车帘一角，望着车外积雪，想起姐姐的叮嘱，沉默片刻道：“过几日雪停了，我带你去郊外走走吧。”

……

下月休沐，傅恒早早出宫，带着尔晴前往郊外。尔晴撩起车窗帘，望着雪后苍茫的天地，深深吸了口气。

“怎么了？”

“造化神奇。望着这辽阔冬景，只觉心胸也开阔许多。”尔晴浅浅一笑。

傅恒闻言轻哼一声：“看你往日模样，还以为你们修道之人早已断绝七情六欲，不想你也会有这般感触。”

“我修的是红尘斩缘道，并非无情道，何谈断绝七情六欲？”尔晴忍不住白他一眼，“先前那般，还不是因你落我面子？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得什么因，便还什么果。”

傅恒笑着摇头：“你倒是什么都要分得清清楚楚。”

马车又行了几里。“大人，夫人，到了。”车夫禀报。

傅恒先下车，立于车旁，伸手扶着尔晴下来。

“这一路少见人烟，不想树林深处竟有座茅屋。”尔晴环顾四周。

“四处走走？”傅恒问。

“自然。”尔晴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