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之一心待一人（12）

没多久，吴邪和胖子找了个由头溜了，房间里只剩天庆和张起灵。

天庆坐在床上，胳膊抱着膝盖，侧头看他。

“张起灵。”她第一次正正经经喊他全名。

张起灵转过头来。

“下次别丢下我了。”她说，声音闷在膝盖里，“我在这儿……只认你。”说完，她把脸埋了下去。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不该跟着我。”

天庆嘴角弯了弯，没抬头，“可是怎么办呢？你已经把我捡回来了啊。”

她抬起脸，眉眼一弯，笑了。

“你总说你没过去没将来，总想把我撇开。巧了，我也是没将来的人。与其去祸害别人，不如咱俩凑合了。”

见他要开口，她立刻抬手止住。

“你知道我的来历，但有件事我没说。”她语气轻松，像在讲别人的事，“我一点不后悔跟她们对着干。在那个地方，日子太长太长了，总得找点由头，才能劝自己继续熬下去。可天条一条接一条，每天每年，做的都是同样的事。我本来只是觉得好玩，才做了那些……直到她告诉我那件事。我想，反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扔出去，不如多攒点功德，说不定下次运气能好些呢？”

说到这里，她自己先笑了出来：“也许我能用原身投到这儿，就是那点功德换的。就是有点小气，给了宝盒，却只留了道缝。”

一只手掌忽然轻轻落在她发顶。

不知怎的，原本不觉得委屈的天庆，鼻子忽然一酸。

“再往前的事，我也记不清了。最近只有上一次……可他们都挺讨厌我的，还孤立我。”她攥着他的袖口，眼睛红了，声音闷闷的，像在告状。

“讨厌。”她用另一只手抹了把眼睛，抱怨道，“我本来不在意的……都怪你。”

她仰头看他。张起灵犹豫片刻，手臂微微张开。

天庆抽了抽鼻子，猛地扑进他怀里。

“张起灵。”她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瓮瓮的，“其实……我挺羡慕姐姐妹妹们的。”

她闭着眼，蹭了蹭他的衣襟，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

“下次……不许再偷偷扔下我了。”带着鼻音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来。

张起灵手臂环住她，很轻地叹了口气。

“会很危险。”他声音有些沙哑。

“那我也不管。”天庆从他怀里挣出来，和他四目相对，“而且，上次那姓陈的老头逼我下墓，肯定是在试探什么。这次又要了我的血……说不定他已经发现我的血不对劲。你把我单独留在上头，不是更危险？”

她顿了顿。

张起灵看着她。

天庆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固定住，然后重重吻上他的唇。

张起灵倏地睁大眼。

唇上柔软的触感让思绪有片刻空白。

这是他头一回被人这样偷袭。

陌生的感觉让他下意识伸手托住她的后背，将人稳在怀里。

察觉他的动作，天庆嘴角弯了弯，更用力地攀住他。

终于啃到了。

她忍不住轻轻咬了他一下，正要退开，却猛地被搂得更紧。

张起灵手臂收紧，几乎是用了全力，带着她往旁边一倒，将她轻轻压在床上。又怕压坏她似的，侧过身，只是环着她的手臂依旧箍得死紧。

天庆望着他的脸，忍不住抽出一只手，指尖描过他眉眼的轮廓。最后又忍不住仰头，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满足地咂咂嘴。

“美人儿……”她指尖拂过他脸颊，带着笑，“你可真是……人间看不见的绝色。”

张起灵眸色一深，忽然俯身压下来。吻得又凶又急，撬开齿关，长驱直入，滚烫又迫切。

天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感受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