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75

“你想知道，被人需要，被人影响，甚至……被人抗拒时，心里那种痒痒的、抓不到又放不下的感觉吗？”

这是阿宛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如今她学着用来试探面前这个男人。

玖姝的声音越来越轻，“那和完成一个指令后的空洞不一样。那会让你觉得……自己真正存在着。”

她尝试动了动手指，酥软的感觉依旧，但似乎恢复了一些微弱的控制力。

于是她缓慢地抬起自己的右手，然后试探着握住了鬼牡丹垂落在她身侧的手。

“你看，”玖姝看着他，眼中还有一丝因为身体无力而流露出的依赖感，

“我能碰到你，你的心跳也在加快，对吗？傀儡能做到这样吗？能让你……有感觉吗？”

鬼牡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又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玖姝。

她躺在那里，柔软、美丽、脆弱，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可摧毁的韧性。

她正在用一种他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向他展示属于人的，充满了矛盾与诱惑的情感。

一种陌生的情绪波动，在他那片死寂的心里荡漾开来。

他第一次想要拥有一样东西，想让这双眼睛里继续只映着自己的倒影。

鬼牡丹俯下身，冰冷的华丽衣料摩挲过玖妹裸露的肌肤。

他观察过许多次，唐俪辞是如何靠近她，如何用嘴唇封住那些软糯的抗议或轻笑，然后她的身体便会放松下来，甚至主动贴近，发出一些细微的、像小猫哼唧般令人愉悦的声音。

他复刻了唐俪辞对她做的事，冰凉的唇印上了她的。

触感是意料之外的柔软和温热。

……是甜的。

他下意识地想要汲取更多，加深了这个吻。

“唔…不…”细弱的抗拒从她齿间溢出。

玖姝瞪大了眼睛。他的吻是热的，与外表和身体的冰冷截然相反，但这热度并不温暖，反而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控制感。

她用尽刚刚恢复的一丝力气，将头偏向一侧，避开了这个让她从心底感到恐惧的接触。

然而鬼牡丹并未没有停止。

为什么？他感到疑惑。

他复刻了唐俪辞的行为，得到的却不是观察中她的顺从或回应，而是更强烈的排斥。

想要……又似乎得不到？

鬼牡丹的表情出现了茫然以及一丝细微的焦躁。

为什么她不对他展现那种缠绵？为什么她不回吻他？为什么他无法像唐俪辞那样，轻易点燃她？

玖姝的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恐惧与羞愤交织。

她只是想拖住他，用言语和动作扰乱他的逻辑，从没有想过会引发这样的后果！

身体依旧没有力气，方才碰到他的手已经是极限，此刻她连抬手推开他都做不到。

而鬼牡丹，却被那初尝即逝的“甜”与随之而来的抗拒彻底搅乱了思绪。

他没再去碰她的唇，只是将她细碎的挣扎困在臂弯里。

冰冷的指尖划过她因为屏住呼吸，而绷得发僵的肩线，再顺着线条缓缓往下，他要把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烙上属于他的痕迹。

“抗拒，恐惧，愤怒”他低声陈述，指尖却流连在她眼角，“但这里，没有为我流的眼泪。”

鬼牡丹记得她刚刚说过，知道对他哭没用。

可此刻，他竟荒谬地觉得，如果她能为他流泪，或许就能证明……她，因为他而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