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73（感谢承欢_的会员）

柳眼猛地看向她。

“放心，不是要你命的蛊。”玖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又强势，

“下个时限蛊，用我自己为引，如果……如果你明天天亮前不回来，或者带人去剑会做坏事，我们两个人的蛊毒都就会发作。”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知道你会解，但发作时的滋味肯定不好受。这样我才能稍微安心一点。”

柳眼看着她明明害怕却强装镇定的样子，心中那股怒意里，竟又掺杂进了一丝刺痛。

他恨她如此算计自己，可当她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他，提出这种“同归于尽”式的方法牵制他时，他又觉得胸口某个地方闷得发慌。

最终，在言灵的强制下，他只能给两人同时种下了蛊。

柳眼离开后，囚室内突然安静下来。

玖姝强撑的精神一下子松懈，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这段时间身处险境，时刻警惕着，根本睡不踏实。

现在自己一个人了，对唐俪辞、池云他们的担忧也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他们怎么样了？发现我不见了吗？有没有遇到危险？

纷乱的思绪中，她走到那张柔软的床边，几乎是一沾枕头，意识便陷入了黑暗。

……好冷。

迷迷糊糊间，玖姝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正悄无声息地探入她的衣襟，指尖像是滑腻的毒蛇，缓缓在她身上游走。

那触感让她毛骨悚然，猛地从昏睡中惊醒！

她发现自己几乎全身赤裸，身上只剩了贴身的小衣，而四肢沉重酥软，完全不听使唤，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惊恐之下，她抬眼望去——

一个男人正俯身靠近她，在她身上闻着什么。

他有着立体的五官，眉眼深邃，瞳孔的颜色异于常人，透着无机质般的冰冷。

身上穿着华丽夸张的服饰，层层叠叠，色彩浓艳，却与他脸上毫无波澜的表情形成诡异对比。

男人的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在检查一件物品，而不是在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不知道尊主为什么会对你感兴趣，连仇恨都放一边了，‘正事’也不去办了。”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所以，需要亲自检查一下，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玖姝浑身都在细微地颤抖，她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发出声音，“那……你检查出什么了吗？”

鬼牡丹的指尖在她光滑的肩颈处停留片刻，评价道：

“很漂亮的皮囊。皮肤组织很光滑，体温偏高，触感柔软，确实……比我那些傀儡摸着要舒服很多。”

傀儡？

他的话让玖姝的心猛的一沉。

“你很害怕。”鬼牡丹的视线落在她微微放大的瞳孔和苍白的脸上，语气里透出一丝近乎天真的疑惑，

“可是，你为什么不像在唐公子面前那样掉眼泪呢？我观察过，你流泪的时候，他的情绪波动会非常剧烈，那是一种……很有趣的反应。”

玖姝想，原来他一直在观察！观察她和阿俪，观察他们所有人！

鬼牡丹微微偏头，似乎真的在等待一个答案：“告诉我，为什么不对我流泪？也许，我也会产生类似的有趣反应。”

玖姝紧紧抓着着身下的被子，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知道自己不能哭，至少不能在他面前示弱地哭。

因为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的思维方式和柳眼、甚至和任何她认识的人都不同。

眼泪对别人或许还有用，但对眼前这个似乎没有正常情感的存在而言，哭泣可能非但不会引来怜悯，反而会让他更加“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