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34（感谢哒哒_的会员）
“唐狐狸，你有没有觉得……小姝身上的桃花香气，好像越来越浓了？”
池云带着担忧的声音，将望着玖姝出神的唐俪辞拉了回来。
“桃花？”
“嗯，”池云用力点头，努力想表现得镇定些，但微微红肿的眼圈还是出卖了他。
“上一次她昏睡三天时就是这样，身上会散发桃花香，醒来后就慢慢散了。这次……好像比上次更明显了些。”
昨日，他和老沈在山间桃林的那处小屋找到唐俪辞时，他正紧紧抱着昏睡的小姝，周身气息凛冽，眼神暗沉得可怕。
屋子前一片狼藉，断枝残叶混杂着打斗的痕迹，显然方才经历过一场恶战。
令池云奇怪的是，唐俪辞身上竟不见什么重伤，他分明才经历过剑王城与余泣凤那惊天一战，又在此处与人交手，此刻看来，他的身体反倒比在金叶寺时更为健康，简直……完好得有些反常。
沈郎魂抱着臂，担忧道：“呼吸平稳，气色甚至比昏睡前一晚还要好些。万窍斋名医众多，却也查不出任何病症迹象吗？”
“也许……这并非病症。 ”
是她与某种不知名的存在做了交换，用一些代价换来了我这身伤势的痊愈，唐俪辞心想。
“小姝……”池云蹲在榻边，握住她的手，将脸放在在手心上，“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老子没你是真的……真的不行。”
就在这时，睡梦中的玖姝唇瓣轻轻动了几下，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什么？！小姝，你说什么？”
池云猛地抬起头，急切地将耳朵凑近她的唇边。唐俪辞和沈郎魂也立刻看了过来。
“……方……周……”
虽然细微，但那个名字清晰地传入了三人耳中。
池云和沈郎魂同时震惊地看向唐俪辞。
唐俪辞也明显怔住了，方周的名字，为何会在此刻，出现在小姝口中。
—
周睇楼不大，藏书却很多。
玖姝坐在一堆散落的书卷中间，小脸上满是执着与焦躁，她一本接一本地翻找着，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不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吗？怎么连一点办法都找不到……”
“扑哧——”一声轻笑从门口传来。
柳眼抱着一堆刚整理好的医书走进来，恰好听到她的抱怨，忍不住笑出声：“黄金屋？千钟粟？小影子，你是想从书里挖出宝藏，还是想靠看书吃饱饭？真是异想天开。”
玖姝头也不抬，懒得搭理他。
柳眼将医书归位，见她不理自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故意蹭到她身边，
“咳……那个，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就行了？如果你诚心诚意、低声下气地求我，我或许可以勉为其难地告诉你。”
说着，手欠地伸手去扯了扯她的辫子，这是方周编的，傅主梅偶尔也会帮她梳头，但她还是喜欢和唐俪辞、方周用同款的发式。
“不要扯我头发！讨厌！”玖姝拍开他的手。
“就只讨厌我是吧？我看师兄摸你头发的时候，你可听话得很。”柳眼酸溜溜地说。
玖姝不想跟他争辩，正想抱着书换个地方，却突然捕捉到他话里的两个字——“听话”。
她停下动作，转头看向柳眼。
对啊……如果柳眼能“听话”，就算改变不了方周注定的结局，是不是也能改变一些其他的事情？至少，不要让他和阿俪走到那一步……
“那个……”她犹豫着开口。
“什么？”柳眼立刻凑近，竖起了耳朵。
“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听话？”她小声问。
“男人？”柳眼挑眉，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嗯。”玖姝点头。
“听谁的话？”柳眼更好奇了。
玖姝指了指自己。
柳眼一愣，她还需要用什么手段吗？只要她站在那里，怕是没有男人能拒绝她吧？
他撇撇嘴，“你想让他做什么，直接说不就行了？”
玖姝白了他一眼，要是直接说有用，你柳眼后来还会变成那样吗？
虽然现实里的柳眼还没在她面前出现过，但那份对唐俪辞的恨意，让她很难相信他会放过自己。她抱着书起身就想走。
“唉唉唉！别走啊！”
柳眼见她又要无视自己，下意识伸手去拉她。衣袖因动作扬起来，露出手臂上那个清晰可见的牙印。
玖姝目光扫过，脚步顿住了。自己居然咬得这么深吗？
柳眼见她停下，连忙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真想让人听话，其实……还有个招术。”
“什么？”玖姝果然被吸引了，往前凑了凑。
一股清甜的香气袭来，柳眼耳根微热，“有一种……‘言灵术’。”
“言灵术？”玖姝眨眨眼。
“对，”柳眼定了定神，解释道，“据说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一种精神契约之术。只要你能与对方成功缔结契约，在一定条件下，他便需听从你的指令。但是——”
他语气严肃起来，“此术关键在于‘认同’，必须对方从内心深处认可你这个人，心甘情愿接受契约的束缚，否则术法反噬，轻则精神受损，重则……施术者可能遭到契约反噬，心神受创。”
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可行的方法，虽然限制很大。
“那要怎么缔结契约呢？教我。”玖姝下意识拉住了他的衣袖。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他，柳眼一时竟有些失神，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我不会。”他有些狼狈地别开脸，实话实说。
他钻研的是更直接、更霸道的蛊术，对这种需要双方“认同”的麻烦术法，早已没了兴趣。
玖姝松开他的衣袖，转身就要走。
“等等！”柳眼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拦在了她面前。
玖姝来不及反应，一下子撞进了他怀里。
“额……”两人都是一僵。
柳眼连忙扶住她，急急说道：“我、我是不会！但我知道有人会！方周……师兄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