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轨-靳朝11

“上来。”他说。

沈眠愣了：“啊？”

“送你回去。”靳朝递给她一个头盔，“还是你想走回去？”

沈眠接过头盔，有点重。她笨拙地戴上，扣子不会系。靳朝看不下去了，伸手帮她系好。他的手指擦过她的下巴，有点粗糙，有点烫。

“抱紧。”靳朝说。

摩托车发动，沈眠赶紧抓住他腰两侧的衣服。车速不快，风从耳边吹过，街道两边的树往后退。沈眠第一次坐摩托车，有点怕，但又觉得有点刺激。

她抓着靳朝衣服的手，慢慢收紧。他的腰很结实，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觉到温度。

红灯，车停下来。沈眠的身体因为惯性往前倾，脸差点撞到靳朝背上。她赶紧往后挪，但手还抓着他的衣服。

“怕就抱紧点。”靳朝的声音从头盔后面传来，闷闷的。

沈眠脸红了，还好戴着头盔他看不见。她犹豫了下，手往前环了一点，虚虚地搂住他的腰。

绿灯，车继续开。这次沈眠真的抱紧了。她把脸贴在他背上，能听见摩托车引擎的震动，能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原来拥抱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原来心跳太快的时候，真的会怕对方听见。

回到家，沈眠摘头盔摘了半天。靳朝看不下去了，又伸手帮她。这次他的手指碰到了她的耳朵，沈眠整个人一僵。

“好了。”靳朝把头盔拿过去，转身开门。

沈眠跟着进去，脸还在发烫。她看见茶几上的饼干和牛奶被动过了，包装撕开了，牛奶喝了一半。

“你吃饼干了？”她问。

“嗯。”靳朝把背包扔在沙发上，“难吃。”

沈眠忍不住笑：“那你还吃。”

靳朝没理她，从背包里拿出个东西，扔给她。沈眠接住，是个小袋子，里面装着那串风铃，昨天夜市里她多看了两眼的那串。

“给你。”靳朝说完就往卧室走。

沈眠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风铃，玻璃做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抬头，靳朝已经走到卧室门口了。

“靳朝。”她叫住他。

靳朝停下来，没回头。

“谢谢你。”沈眠说，声音有点哽咽，“真的……谢谢你。”

靳朝沉默了会儿：“挂窗户上吧，吵。”

说完他进了卧室，关上门。

沈眠站在客厅中央，手里紧紧攥着那串风铃。玻璃珠子凉凉的，但她的心是热的。

她走到窗前，把风铃挂在窗帘杆上。刚好有风吹进来，风铃叮叮当当地响，声音清脆好听。

沈眠看着晃动的风铃，又看向紧闭的卧室门。

她突然觉得，也许自己不是那么孤单了。

也许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她终于有了一点点归属感。

而给她这份归属感的人，此刻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

沈眠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脸，深吸一口气。

慢慢来，她对自己说。

有些东西，得慢慢来。

-

靳朝连着三天没回家。

沈眠每天下班回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茶几上的饼干早就吃完了，牛奶盒也扔了，只有那串风铃还挂在窗户上，风吹过时叮叮当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