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萧焕51

沈眠心里一紧：“陛下对臣妾是挺好的。”

“挺好？”太后笑了，“哀家听说，他为你暖炉催花，还提拔你表哥。这可不是一般的好。”

沈眠低头：“是陛下仁厚。”

“仁厚？”太后放下茶杯，“皇帝那个人，哀家最清楚。他从来不做没目的的事。他对你好，一定有他的打算。”

沈眠手心冒汗：“太后……什么意思？”

太后看着她，眼神锐利：“皇后，你是个聪明人。皇帝心里有人，你知道吧？”

沈眠咬咬嘴唇：“臣妾……知道。”

“知道就好。”太后说，“那个人，是凌苍苍。首辅的女儿，也是皇帝心里的一根刺。皇帝娶你，是因为你像她。对你好，也是因为你在她不在的时候，填补了她的位置。”

这话像刀子，扎得沈眠心口疼。虽然她自己也这么想过，但从太后嘴里说出来，更伤人。

“太后，”她声音发抖，“您到底想说什么？”

“哀家想说，”太后缓缓道，“你是皇后，要有皇后的样子。不要因为皇帝对你好，就忘了自己的本分。还有……帮哀家做件事。”

沈眠抬头：“什么事？”

“皇帝最近在查一桩旧案，关于先帝时期的一场大火。”太后说，“那案子牵扯太多，不能让他查下去。你想办法，让他停下来。”

沈眠心里一惊：“怎么……怎么停？”

太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这里面是种药，能让人病几天，没力气查案。你找个机会，让皇帝喝下去。”

沈眠瞪大眼睛：“这……这是下毒！”

“不是毒，”太后说，“只是让人虚弱的药。死不了人，就是让他躺几天。等他把案子放一放，哀家自有办法。”

“不……不行，”沈眠摇头，“我不能……”

“你能。”太后看着她，“想想你的家人。如果你不做，哀家保证，你爹那个小官，当不到月底。”

沈眠浑身冰凉。她知道太后说到做到。以前爹被参贪墨，说不定就是太后指使的。

“皇后，”太后声音柔和了些，“哀家也是为你好。皇帝查那案子，对你没好处。那案子……牵扯到凌苍苍。你不想知道，皇帝为什么要查吗？”

沈眠愣住了。牵扯到凌苍苍？

“那场大火，”太后说，“烧死了凌苍苍的师父。皇帝一直觉得，是他害死的。所以他愧疚，所以他对凌苍苍念念不忘。你让他查下去，他只会更想她，更觉得对不起她。到时候，你在他心里，就真的一点位置都没有了。”

沈眠听着，心一点点沉下去。太后说得对，如果萧焕查那案子，只会更想凌苍苍。那她呢？她算什么？

“好，”她听见自己说，“我做。”

太后笑了，把瓷瓶推给她：“放心，只是让他病几天。事成之后，哀家保你爹官运亨通。”

沈眠拿着瓷瓶，手在抖。瓷瓶很小，很轻，但她觉得有千斤重。

回到凤仪宫，沈眠把自己关在屋里。她看着那个瓷瓶，眼泪掉下来。她不想害萧焕，真的不想。可她没办法，太后拿她家人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