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萧焕40

萧焕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但后来也就习惯了。他甚至有点享受，享受沈眠照顾他的感觉。

第四天，萧焕精神好多了，能自己吃饭了。沈眠陪他吃饭，给他夹菜。

“等你好利索了，我们回京。”沈眠说，“江南的事，交给林将军处理。”

萧焕点头：“嗯，是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太后该起疑了。”

提到太后，沈眠想起一件事：“萧焕，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

“你的寒毒……”沈眠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怎么得的？”

萧焕动作顿了一下：“太医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真的是娘胎里带的吗？”沈眠看着他，“还是……有人害你？”

萧焕放下筷子，脸色沉了下来：“谁跟你说的？”

“没人跟我说，我猜的。”沈眠说，“那天在慈宁宫，太后听说你犯病，眼神很奇怪。她好像……一点也不着急，反而有点……有点心虚。”

萧焕沉默了很久。

“沈眠，”他最后说，“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我想知道。”沈眠坚持，“我是你妻子，我有权利知道。”

萧焕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叹了口气：“好，朕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朕，听完之后，别害怕，也别……别可怜朕。”

沈眠点头。

萧焕开始说，声音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

“朕八岁那年，父皇病重，几个皇子争皇位。朕是太子，是最大的靶子。有人给朕下毒，下的就是寒毒。”

沈眠心一紧：“是谁？”

萧焕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是朕的母后，现在的太后。”

沈眠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为……为什么？”

“因为她想让朕当不成太子，好让她的小儿子，朕的弟弟继位。”萧焕苦笑，“但她没想到，朕命大，没死成。更没想到，父皇临终前，还是把皇位传给了朕。”

沈眠捂住嘴，眼泪掉下来。她想起太后那张平静的脸，想起她说“皇帝微服私访是秘密行事”时的冷漠……原来，那不是冷漠，是根本不在乎萧焕的死活。

“那……那她知道你还活着吗？”沈眠问。

“知道。”萧焕说，“但她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权力，只有她的小儿子能不能过得好。朕这个儿子，对她来说，只是个工具。”

沈眠抱住他，抱得很紧：“萧焕……对不起，我不该问……”

“没事，”萧焕拍拍她的背，“都过去了。朕现在有你了，就够了。”

沈眠抬起头，看着他：“萧焕，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对你好，把你以前没得到的，都补给你。”

萧焕眼睛红了：“傻话。”

“是真的。”沈眠认真地说，“萧焕，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皇帝，就是因为你。就算你是个普通人，就算你一身病，我也喜欢你。”

萧焕看着她，看了很久，然后低头吻住她。

这个吻很温柔，很深情，带着药味的苦涩，也带着眼泪的咸。沈眠闭上眼睛，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