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萧焕25

夜还长，但有些人的心，已经靠得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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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萧焕有寒毒，沈眠就像变了个人。

她开始主动去御书房送汤，虽然十次有八次被王公公拦在外面；她开始偷偷问太医，寒毒该怎么调养，记了满满一张纸；她甚至开始注意天气，天一冷就让人在凤仪宫多备几个炭盆，想着萧焕要是来了，能暖和点。

这些变化，萧焕都看在眼里。

这天下午，萧焕来了凤仪宫。他脸色比前几天好了些，但还是很苍白。

“听说你最近总往太医院跑？”他坐下就问。

沈眠心里一紧：“我……我就是随便问问……”

“问朕的病？”萧焕看着她。

沈眠低下头，默认了。

萧焕笑了，拉过她的手：“担心朕？”

“才没有。”沈眠嘴硬，“我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沈眠咬咬嘴唇，“好奇你和凌姑娘的事。你说她为你抢过焰霜精铁，那……那她是不是很喜欢你？”

萧焕笑容淡了些：“怎么又问这个？”

“我就是想知道。”沈眠抬起头，“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焕沉默了很久，久到沈眠以为他不会说了。但他最后还是开口了。

“那时候朕扮成白迟帆，混进凤来阁。凌苍苍是阁主，她一开始就怀疑朕，但没拆穿。”萧焕慢慢说，“后来有一次任务，要假扮一个叫‘章王’的人去交易。朕答应了，结果身份暴露，被人围攻。”

沈眠听得紧张：“然后呢？”

“然后朕受了伤，她给朕包扎。”萧焕眼神飘远，“包扎的时候，她发现朕身上很冷，问朕怎么回事。朕没说，但她猜到了。”

“猜到你有寒毒？”

“嗯。”萧焕点头，“后来她不知从哪儿听说，焰霜精铁能压制寒毒，就带人去抢。抢是抢到了，但她也受了伤，还……还和她父亲闹翻了。”

沈眠心里酸酸的。凌苍苍能为萧焕做到这一步，一定爱得很深吧？

“那……那后来呢？”她小声问，“焰霜精铁呢？你用了吗？”

萧焕摇头：“没用成。东西刚到手，就出了别的事。她师父……死了，她以为是朕杀的。”

沈眠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朕杀的，”萧焕声音很沉，“但朕确实在场，也确实……没救他。她有理由恨朕。”

沈眠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象着那个场景，凌苍苍好不容易抢到药，满心欢喜想救萧焕，却转眼失去了师父，还以为是萧焕杀的。

“所以她恨你，”沈眠说，“恨到……恨到离开你？”

“恨到想杀朕。”萧焕苦笑，“在雪地里，拿着剑，指着朕的心口。”

沈眠心里一疼。

她想起萧焕讲过的故事，雪地对峙，原来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那时候还要娶她？”沈眠问，“她都想杀你了。”

“因为朕欠她的。”萧焕看着她，“也因为她恨朕，总比忘了朕好。”

沈眠听懂了。萧焕宁愿被凌苍苍恨着，也不愿意她离开。这种感情，太偏执，太可怕，但也太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