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萧焕22

萧焕没说话，只是往她怀里缩了缩。沈眠感觉他在发抖，抖得很厉害。她想起小时候养的一只小猫，冬天冷的时候，也会这样发抖。

她脱了外衣，盖在萧焕身上，又把他抱紧了些。

“沈眠。”萧焕小声叫她。

“嗯？”

“朕要是，要是死了，你会难过吗？”

“你别胡说！”沈眠急了，“你不会死的！”

萧焕笑了笑，笑得很虚弱：“朕不怕死，就是有点舍不得你。”

沈眠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你别说了，太医马上就来了，你是皇帝，你不会有事的。”

萧焕抬手，想擦她的眼泪，但手抬到一半就垂下去了。

他闭上眼睛，呼吸越来越弱。

“萧焕！萧焕！”沈眠吓坏了，使劲晃他，“你别睡！看着我！”

萧焕勉强睁开眼：“别晃……头晕……”

“那你不许睡！”沈眠哭着说，“你答应我，不许睡！”

“好……不睡……”萧焕声音越来越小，“朕答应你……”

太医终于来了。

诊断结果和萧焕说的一样，寒毒发作，劳累过度。太医施了针，开了药，说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今晚了。

王公公红着眼睛说，陛下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每年冬天都要犯，但这次特别严重。

沈眠守在床边，看着萧焕苍白的脸。他睡着也不安稳，眉头皱着，好像在忍受什么痛苦。

“娘娘，您去歇会儿吧，”王公公说，“老奴守着。”

“不，”沈眠摇头，“我在这儿陪他。”

她握着萧焕的手，他的手还是冰的。沈眠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想用自己的体温暖他。

“萧焕，”她小声说，“你要挺过去……你不是说要对我好吗？你还没做到呢……”

萧焕没反应，但沈眠感觉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夜深了，沈眠又累又困，但还是强撑着。她怕自己一睡着，萧焕就……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焕的呼吸平稳了些，脸色也好了点。沈眠摸摸他的额头，没那么冰了。

她松了口气，趴在床边睡着了。

天亮时，沈眠感觉有人在摸她的头发。她睁开眼，看见萧焕已经醒了，正看着她。

“你醒了！”沈眠一下子坐直，“感觉怎么样？还冷吗？难受吗？”

萧焕笑了笑：“好多了，你守了一夜？”

沈眠点点头：“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萧焕轻声说，“朕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沈眠看着他，忽然生气了：“你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为什么还那么拼命？江南水患重要，你的命就不重要吗？”

萧焕愣住了，他没想到沈眠会这么凶。

“朕……朕是皇帝，不能不管。”

“那也不能不要命啊！”沈眠越说越气，“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说完她就后悔了。

这话太亲密了，好像她多在乎他似的。

萧焕眼睛亮了：“你担心朕？”

“我是担心你死了，我又得被送回沈府，多丢人。”沈眠别过脸，但耳朵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