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萧焕59

沈眠听得心惊肉跳，她从未见过有人敢这样对萧焕说话。她想开口，却被萧焕一个眼神制止了。

“你找朕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萧焕问。

“当然不是！”萧荧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指着萧焕，手指都在发抖，“我只是想亲口问问你，当年那把火……那把烧死母妃的火！你到底知道多少？你为什么要拦着不让人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母妃的！”

母妃？沈眠愣住了。她记得太后是萧焕的生母，难道萧荧的母妃是另一位嫔妃？而且……也死于大火？

萧焕的脸色在听到“火”字时，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比刚才更加苍白。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袖中的手似乎微微握紧了。

“当年的事，自有定论。”他的声音干涩，“你疯病未愈，不要胡思乱想。”

“我胡思乱想？”萧荧像是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她冲上前，几乎要碰到萧焕，“我亲眼看见的！那天晚上，你就在附近！母妃宫里的人说看见你离开后不久就起火了！萧焕，你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去母妃宫里做什么？你跟她说了什么！”

“住口！”萧焕猛地喝道，气息有些不稳。

萧荧却像是豁出去了，她看着萧焕苍白的脸，忽然古怪地笑了：“你怕了？萧焕，你也会怕？是不是因为你也知道，那场火根本就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纵火！而那个人！”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萧焕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弯下腰，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沈眠吓得赶紧扶住他，感觉到他全身都在颤抖，冰凉一片。

“萧焕！萧焕你怎么了？”沈眠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她看向萧荧，“公主！陛下他身体不好，您别说了！”

萧荧看着咳得痛苦的萧焕，脸上的疯狂和恨意似乎凝滞了一瞬，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怨恨淹没。她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指着萧焕对沈眠尖声道：“你看清楚！这就是你嫁的人！一个连自己妹妹的母妃都能害死的怪物！一个满手沾着亲人血的皇帝！你跟着他，迟早也会被他害死！”

“不会的！”沈眠不知哪来的勇气，挡在萧焕身前，虽然声音也在抖，却斩钉截铁，“陛下不是那样的人！公主，你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萧荧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好啊，那你让他说！让他亲口告诉我，那天晚上他为什么去我母妃宫里？大火之后，他为什么拦着所有人不准再查？萧焕，你说啊！你敢当着这个女人的面，对着母妃的在天之灵说，那场火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萧焕的咳嗽终于缓下来一些，他靠在沈眠身上，呼吸急促，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看着状若疯狂的萧荧，开口时，声音却冷硬：“朕没什么可说的。你母妃是死于意外，这是先帝定下的结论。你病了，需要静养，不要再听信谗言，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谗言？”萧荧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恨意，“好，好……萧焕，你永远都是这样。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会恨你！我诅咒你，诅咒你永远得不到真心，诅咒你众叛亲离，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