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萧焕13

刀砍在他肩上，血立刻染红衣袍。

“白迟帆！”凌苍苍扶住他。

“没事。”萧焕咬着牙，从怀里掏出个药瓶塞给她。

“止血药，你先走。”

“我不走！”

“快走！”萧焕推开她。

“他们的目标是你，你走了，我还能活。你不走，我们都得死！”

凌苍苍眼睛红了，但她知道萧焕说得对。她接过药瓶，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冲了出去。

萧焕撑着剑站起来，看着围上来的人，笑了。

那一战，他杀了十七个人，自己身上挨了三刀。最后是影卫赶来，才把他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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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焕讲到这里，停住了。

沈眠听得入神，见他停下，忍不住问：“后来呢？那个凌姑娘安全了吗？”

“安全了。”萧焕说。

“她用我给的药止了血，逃出去了。”

“那你呢？”

“朕被救回京城，养了三个月伤。”萧焕活动了一下肩膀。

“就是这里，现在下雨天还会疼。”

沈眠看着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故事里的白迟帆，会为了救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姑娘拼命。

可眼前的萧焕，却会逼她进宫，用她家人威胁她。

“那个凌姑娘.....”她小心翼翼地问，“后来怎么样了？”

萧焕：“她回京城了，成了首辅千金，朕也回宫了，继续当朕的皇帝。”

“你们没再见面？”

“见了。”萧焕笑了。

“见了，但一切都变了。她恨朕，因为朕杀了她师父，朕确实杀了。”

沈眠听不懂：“为什么？你不是救过她吗？为什么又要杀她师父？”

“因为立场。”萧焕看着她。

“沈眠，有些事不是对错那么简单，她师父站在朕的对立面，朕必须杀。”

“那如果.....”沈眠声音更小了。

“如果我也站在你的对立面呢？你会杀我吗？”

萧焕没立刻回答。

他伸手，摸着沈眠的脸，动作很轻。

“不会。”他说。

“朕会把你关起来，关到你想通为止，但不会杀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沈眠。”萧焕说。

这话沈眠听不懂，但她没再问。

“回去吧。”萧焕站起来。

“起风了，你穿得少。”

他脱下外袍披在沈眠身上。袍子还带着他的体温，暖暖的。

第二天，沈眠主动去了养心殿，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他。

萧焕正在批奏折，见她来了，有些意外：“怎么过来了？”

“我.....”沈眠攥着衣角。

“我想问问，你肩膀上的伤，还疼吗？”

萧焕愣住，随即笑了：“疼，怎么不疼，特别是阴雨天，疼得睡不着。”

“那.....那我有办法。”沈眠从袖子里掏出个小药包。

“这是我娘教的方子，热敷能缓解旧伤，我给你敷一下吧？”

萧焕看着她，看了很久，最后点点头：“好。”

沈眠让人打了热水，用毛巾浸了药汁，敷在萧焕肩上。

萧焕趴在榻上，闭着眼睛。

“沈眠。”

“嗯？”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朕骗了你，”萧焕声音闷闷的。

“你会恨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