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萧焕9

“怎么，失望了？”萧焕闭着眼睛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才没有！”沈眠赶紧否认。

萧焕低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传到沈眠身上，他抱得很紧，但只是抱着，没做别的。

“睡吧。”他说。

“明天还要早起。”

沈眠怎么可能睡得着？她躺在皇帝怀里，脑子一片混乱，他不是应该......应该那个吗？为什么只是抱着她睡觉？

“你？”她试探着开口。

“嗯？”

“你真的只是睡觉？”

萧焕睁开眼睛，侧头看她：“不然呢？你想做点别的？”

“不想！”沈眠立刻说。

“那就老实睡觉。”萧焕重新闭上眼睛。

“再说话，朕就改主意了。”

沈眠立刻闭嘴。

她静静躺着，听着萧焕的呼吸渐渐平稳。

他真的睡着了？

她悄悄抬头看他。

睡着了的萧焕看起来没那么可怕，眉眼舒展，甚至有点好看，他睫毛很长，鼻梁挺直，嘴唇......

沈眠赶紧移开视线。

她在想什么啊！

她试着从他怀里挪出来，但刚动一下，萧焕的手臂就收紧。

“别动。”他含糊地说，眼睛没睁开。

“你...你没睡着？”

“被你吵醒了。”萧焕睁开眼睛，眼里哪有睡意。

“沈眠，你再不老实睡觉，朕就不客气了。”

沈眠不敢动了，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蜡烛燃尽，殿内陷入黑暗。

黑暗里，感官变得更敏锐。

沈眠能感觉到萧焕的心跳，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

很奇怪，这个怀抱居然让她慢慢放松下来。

也许是因为他真的没做什么，也许他没她想的那么坏？

“萧焕。”她小声叫他的名字。

“嗯？”

“你为什么要当皇帝？”

萧焕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朕生来就是太子，不当皇帝，就得死。”

“这么严重？”

“皇宫就是这样。”萧焕的声音在黑暗里很平静。

“你不争，别人就踩着你往上爬。朕八岁那年，有个妃子想毒死朕，就因为朕挡了她儿子的路。”

沈眠心里一紧：“那后来呢？”

“后来她死了。”萧焕说得很平淡。

“朕亲眼看她被处死，从那天起，朕就知道，心软活不长。”

沈眠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突然觉得，萧焕也很可怜。虽然他是皇帝，但连睡觉都得提防着别人下毒。

“那你相信我吗？”她问。

萧焕没立刻回答。

过了很久，他说：“朕想相信你。”

这话比“朕相信你”更真实，也更让人心疼。

沈眠鼓起勇气，往他怀里靠了靠，她感觉到萧焕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更用力地抱住她。

“沈眠。”

“嗯？”

“别背叛朕。”萧焕的声音很低。

“不然朕真的会疯。”

沈眠听出了他话里的脆弱，这个强势的皇帝，其实很害怕被背叛。

“我不会。”她说，说完自己都惊讶。

她居然在安慰他？

萧焕没说话，只是把她搂得更紧。

两人就这么相拥而眠，直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沈眠醒来时，萧焕已经不在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