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萧焕5

“不敢？”萧焕笑了，“沈眠，你这副样子，可不像是不敢。”

他靠得很近，沈眠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她突然想起那天在梅园，他说过自己身体不好。

“你.....在吃药？”沈眠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她不该关心他的。

萧焕眼神微动：“观察得挺仔细，老毛病了，冬天容易犯。”

“什么病？”沈眠又问，这次是真心好奇。

萧焕松开手，转身走到桌边坐下：“寒毒，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太医治了十几年也没治好。”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沈眠听出了一丝无奈，原来皇帝也不是万能的，也会生病，也会难受。

这个念头让她心里软了一点点，当然，只有一点点。

“坐。”萧焕指了指对面的凳子。

沈眠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桌上摆着晚膳，都是她没见过的精致菜肴，但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吃点。”萧焕夹了块鱼肉放进她碗里。

“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萧焕放下筷子。

“沈眠，你既然进了宫，就得守宫里的规矩，第一条规矩，朕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沈眠咬咬牙，拿起筷子小口吃起来。鱼肉很鲜，但她尝不出味道。

萧焕看着她吃饭，自己却没怎么动筷。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你父亲今天早上已经回家了，官位没了，但命保住了，家产也留了一半。”

沈眠筷子一顿：“真的？”

“君无戏言。”

“谢谢。”沈眠小声说。

这是她进宫后第一次真心说话。

萧焕盯着她：“就一句谢谢？”

沈眠不懂他什么意思。

“过来。”萧焕说。

沈眠放下筷子，慢慢走过去，刚走到他身边，就被他拉着手腕拽进怀里。

“啊！”沈眠惊呼一声，跌坐在他腿上。

“这才像句谢谢该有的样子。”萧焕搂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他的呼吸喷在她耳侧，痒痒的。

沈眠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放松点。”萧焕低声说。

“朕又不会吃了你。”

他的手抚上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地拍着，像在哄小孩，说来奇怪，这个动作让沈眠真的放松了一点。

“为什么是我？”她问出了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

“京城有那么多千金小姐，为什么非要逼我进宫？”

萧焕沉默了一会儿：“因为你看朕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第一次在沈府见面，你看着朕的眼睛，是干净的，没有害怕，也没有算计。”萧焕的声音很轻。

“后来知道朕的身份，你生气了，难过了，但还是敢瞪着朕。沈眠，这宫里人人都怕朕，只有你不怕。”

沈眠心想，我也怕，我怕得要死。

但她没说出口。

“而且你长得好看。”萧焕补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孩子气的得意。

“比画上的仙女还好看。”

沈眠脸红了。

这话太直白，直白得让人不知道怎么接。

萧焕感觉到了她的害羞，低低笑起来：“这就脸红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