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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诡事录-卢凌风88(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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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桂落时。

回到长安时,满城的桂花果然已经开到了尾声。

空气里那股甜暖的香气淡了些,添上几分秋风扫过的清冽。

卢凌风进城后,连家都没回,直接进宫复命。

沈眠则先回了卢府,如今她再住这里,似乎已是理所当然。

沈眠的胭脂铺早已修缮一新,甚至比原来更规整亮堂。

她去看过,伙计还是卢凌风安排的那个机灵小子,见到她回来,高兴得话都说不利索。

铺子里添了些新摆设,靠窗的位置还多了一张小巧的檀木桌和两把椅子,桌上摆着一套素雅的茶具,绝不是她原来的东西。

“是……是参军吩咐置办的,”伙计挠着头解释。

“参军说,姑娘以后来,不必事事躬亲,坐着喝喝茶,看看账就好。”

沈眠看着那桌椅,心里微软,又有些好笑。

这男人,连让她休息都安排得这么不容分说。

卢凌风直到深夜才回来。

沈眠听到动静,从房里出来,见他一身官袍还未换下,坐在前厅,手指按着眉心,脸上带着明显的倦色,但眼神在看到她时,亮了一下。

“怎么还没歇着?”他问,声音有些沙哑。

“等你。”沈眠走过去,自然地接过他解下的佩刀放好。

“陛下怎么说?”

“洛阳的事,办得尚可,吴清远摔断了脊骨,虽还吊着口气,但已形同废人,审不出太多。他那些党羽,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至于他口中可能存在的贵人……”

卢凌风顿了顿。

“陛下心中有数,命我无需再深究,自有处置。”

沈眠明白,那已涉及朝堂更深处的博弈,不是他们能继续过问的。

她更关心另一件事:“那……我们的……”

卢凌风抬起眼,看向她,疲惫中透出一丝郑重:“我跟陛下提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明黄绫面的卷轴,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陛下的赐婚诏书。”

沈眠的心猛地一跳,看着那卷轴,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看到这代表天家认可,决定她一生走向的文书,感觉还是不同。

“陛下说了,”卢凌风看着她有些发怔的样子,语气放缓了些,“待钦天监选定吉日,便为我们主婚。不过……”

他难得地迟疑了一下。

“陛下问,你是想先在长安成礼,还是回你故乡一趟?”

沈眠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她父母早亡,故乡已无至亲,只有远房族亲,谈不上什么牵挂。陛下此问,更多是出于体恤和礼节。

“不必了。”她轻轻摇头,声音清晰。

“长安便是我的归处。”

她抬起眼,直视着卢凌风。

“就在这里,很好。”

卢凌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伸出手,覆在她放在桌上的手背上。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

接下来几日,卢凌风似乎更忙了。

但他忙的,好像不全是公务。沈眠发现,府里的库房时常打开,老管家带着人进进出出,搬弄一些箱笼。

偶尔还能听到卢凌风在书房里,颇有些不耐烦却又很认真地向苏无名请教着什么“礼数”、“流程”。

苏无名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捻着胡须,时不时调侃两句:“卢凌风舞刀弄枪在行,这娶亲的六礼么……呵呵,还需琢磨。”

沈眠假装不知道,每日只是去胭脂铺转转,调弄些新的香粉方子,或者待在府里,将那件之前补了一半的冬衣做完。

只是针脚比起以往,似乎稍微乱了一点点。

这日午后,沈眠在铺子后的工坊里试着用今年最后的桂花,合着一点薄荷与琥珀,调一种清润的秋日面脂。

正凝神间,帘子被掀开,卢凌风大步走了进来。

他很少白日直接来铺子,身上还穿着常服,像是刚从外面回来。沈眠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卢凌风没答话,目光在摆满瓶罐的架子上扫过,又落在她沾了些许脂粉的手指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直接道:“收拾一下,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沈眠问,手上调配的动作没停。

“去了就知道。”卢凌风语气一贯的干脆,甚至带了点不由分说的意味。

他见沈眠还想问,索性上前一步,拿过她手里的玉杵放下,又扯过旁边干净的布巾,抓起她的手,仔细擦了擦指尖沾的膏脂。

“马车在外面等着。”

沈眠被他这一连串动作弄得有些懵,也忘了抽回手,直到被他拉着出了铺子,上了马车,才反应过来。

“到底什么事这么急?”

卢凌风坐在她对面,车厢里光线有些暗,看不清他具体表情,只听到他硬邦邦的声音:“到了你就知道了。”

马车驶出东市,穿过几条街巷,最后在一处僻静整洁的坊内停下。

卢凌风先下车,转身扶沈眠下来。

沈眠站稳,抬头看去,眼前是一处不算特别大,但门庭修葺得十分雅致齐整的宅院,粉墙黛瓦,门楣上挂着崭新的匾额,空着,尚未题字。

“这是……”沈眠疑惑。

卢凌风没说话,上前推开虚掩的朱漆大门。

里面是三进的院落,庭院宽敞,花木扶疏,虽无奢华装饰,但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看得出是用了心的。

正屋、厢房、书房、甚至一个小小的后园,一应俱全。

家具摆设半新,式样简洁实用,却透着一种温暖的、适合过日子的气息。

沈眠慢慢走进去,穿过庭院,看过厅堂,抚过廊下新漆的栏杆。

“喜欢吗?”卢凌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眠回过头,看着他:“这是……”

“我们的家。”

卢凌风走到她面前,语气认真,耳根却似乎有点不易察觉的红。

“成婚后,总不能一直住在我那旧衙门似的府里。这里离你的铺子不算远,坊里也清净。我……我让人按你的喜好重新收拾过。”他顿了顿,补充道。

“你若觉得哪里不好,再改。”

“没有不好。”她轻轻摇头,声音有些哽咽,“这里很好。我很喜欢。”

卢凌风似乎也松了口气。他伸出手,有些笨拙地用手指拭去她眼角的一点湿意。

“喜欢就好。”他低声说,然后牵起她的手。

“再看看,还缺什么。”

“对了,”卢凌风忽然想起什么。

“陛下赐婚,按礼,会有宫中尚仪局的女官来教导大婚礼仪,可能会有些繁琐。”

他看向沈眠,难得地有些犹豫,“你若觉得麻烦,我……”

“我不怕麻烦。”

沈眠打断他,握紧了他的手,抬头看着他。

“只要是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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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宅子,回到马车旁,卢凌风却没有立刻上车,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锦囊,递给沈眠。

“这又是什么?”

沈眠接过,锦囊入手沉甸甸的。

“打开看看。”

沈眠解开系绳,从里面倒出一对玉簪。

簪身是温润的白玉,簪头却别出心裁地雕成了小小的、栩栩如生的桂花形状,一簇簇,细密可爱。

“那日听你说桂花要落了,”卢凌风的声音有些不自在,目光看向别处。

“路过西市,见这个还算别致。”

何止别致。

这雕工,这玉质,绝非寻常之物。

沈眠摩挲着那精致的桂花,心里软成一片。

他记得她随口一句话。

“帮我戴上?”她抬起头,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卢凌风接过簪子,动作有些生疏,但极其小心。

他轻轻拨开她的发丝,将玉簪簪入发髻。

秋风吹过,扬起她鬓边的碎发,也拂动簪上的“桂花”。

“好看吗?”沈眠问。

卢凌风退后一步,仔细端详。

阳光落在她发间那一点莹白上,也落在她含笑仰起的脸上,。

他很慢、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看。”

比长安所有的桂花,加起来都好看。

长安的桂花季即将彻底过去,但属于他们的季节,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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