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卢凌风82

“那边！”她指着漩涡方向，对正与一个黑衣人缠斗的什长喊道，“突破口可能在那边水下！”

什长闻言，虚晃一刀逼退对手，顺势一脚将旁边一个空木桶踢向沈眠指的方向。

木桶滚落水中，并未沉底，而是晃了晃，顺着水流，竟慢慢被吸向芦苇深处，然后一下子不见了，像是被吞了进去。

水下真有口子！

“守住栈桥！我下去看看！”什长当机立断，对一个士兵喊道。

“发信号！求援！”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朝木桶消失的方向潜去。

水下的缠斗更加激烈。黑衣人也发现了他们的意图，立刻分出一人试图拦截什长。

其余人攻击更猛，想尽快解决栈桥上的士兵。沈眠身边只剩下四五个人，压力骤增。

就在一名士兵挥刀砍翻一个黑衣人，自己肋下也被划开一道口子时，芦苇深处的水面突然剧烈翻腾起来，伴随着沉闷的“咚咚”声，像是木头在撞击。

紧接着，什长猛地从那边冒出头，大口喘气，脸上却带着兴奋：“下面是空的！有木头架子撑着，像个旧水道入口！里面很深！”

找到了！沈眠精神一振。

但黑衣人显然也急了。

攻击骤然变得更加疯狂，几乎是以伤换伤的打法。

一个黑衣人硬挨了一刀，合身扑上，将一个士兵撞下水。缺口出现了！

另一个黑衣人见状，眼中凶光一闪，竟不顾刺向自己的长矛，直朝被护在中心的沈眠扑来，速度太快，旁边的士兵救援不及。

沈眠瞳孔紧缩，能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水腥和杀气。

她握着短簪，不退反进，用尽力气朝对方蒙面布下的咽喉位置刺去！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沈眠惊魂未定，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黑暗水道上，一条快船正疾驰而来，船头站着的人一身黑衣仿佛融入夜色，是卢凌风！他赶回来了！

“放箭！”卢凌风冰冷的声音响起。他船上的士兵早已张弓搭弩，一片箭雨立刻罩向栈桥附近的水面和黑衣人。

水中的黑衣人见势不妙，立刻放弃缠斗，纷纷潜入水下，消失不见。

卢凌风的船迅速靠上栈桥，他一步跨上来，目光第一时间锁定沈眠，见她虽然脸色苍白，但完好无损，紧绷的下颌线才略微松弛。

他扫了一眼战场和水中漂浮的尸体，对身后下令：“清理现场，搜查水下入口。留一队人驻守此地，任何可疑人物接近，格杀勿论。”

说完，他走到沈眠面前，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确定没受伤，才沉声问：“怎么回事？”

沈眠定了定神，将发现划痕、推断水下可能有路、以及什长探查的结果快速说了一遍，特别提到了那特殊的洞穴土腥气。

“我觉得，那下面可能不只是水道，或许连着一个我们还没找到的，存放阴沉木或者做其他勾当的地方。”

卢凌风听着，目光落在那神秘的划痕上，又看向幽深的水面。

“他们拼命阻止我们探查下面，说明里面有紧要东西。”他看向湿淋淋的什长，“入口情况如何？”

什长抹了把脸：“将军，入口被一些烂木头和杂草半掩着，里面黑得很，水是流动的，不知道通向哪儿。属下没敢深入。”

卢凌风沉吟片刻。

现在已是深夜，水下情况不明，贸然进入风险太大。但机会稍纵即逝，对方吃了亏，很可能连夜转移里面的东西。

“调两队水性最好的过来，配备水靠、绳索和灯笼。”他果断下令。

“一个时辰后，探这条水道。”他看向刚乘另一条船赶到的苏无名，“苏无名，你坐镇此处，协调内外。我和赵铭带人下去。”

“水下凶险。”苏无名有些担忧。

“正因凶险，我才必须去。”卢凌风语气不容置疑，他看向沈眠，眼神复杂。

“你……跟我上船，但只准待在船上，绝不可再靠近水边。”

沈眠知道这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点头：“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