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卢凌风45

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卢参军！苏大人请您立刻去万年县衙一趟，出命案了！”

所有的气氛瞬间消散。

卢凌风眼神一凛，瞬间恢复了那个冷面参军的模样：“知道了。”

他看向沈眠，沈眠已经默契地拿来他的佩刀和外袍。

“小心些。”她轻声说，将东西递给他。

卢凌风接过，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转身大步离去。

万年县衙，停尸房。

气氛凝重，苏无名捻着胡须，眉头紧锁，地上并排躺着三具尸体，皆是衣着华贵的商人。

死状并不算惨烈，都是被利刃穿心而死，但每个死者身旁的地面上，都用死者的血，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士”字。

“士？”卢凌风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个血字，眼神冰冷，“什么意思？士农工商的士？凶手在标榜自己的身份？还是……在挑衅士族？”

苏无名摇头：“尚不清楚。但这三位，都是长安城内颇有名气的富商，彼此生意上有往来，同属一个叫金光会的商会。”

正说着，万年县令和长安县令一同匆匆赶来，两人都是满头大汗，面色惶恐。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位衣着更为华贵、气度不凡的中年官员，正是长安县尉韦韬，他出身京兆韦氏，是真正的士族高门。

“卢将军，苏大人，”韦韬拱手，语气沉稳中带着一丝凝重。

“此案影响恶劣，三位商人横死，现场又留下如此标记，恐引起商贾恐慌，波及两市稳定，还请将军与大人全力侦破。”

卢凌风看了韦韬一眼，点了点头。

初步验尸和现场勘查，除了那个血字，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凶手的线索。凶手手法干净利落，显然不是寻常毛贼。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名金吾卫士兵又急匆匆跑来禀报。

“报！将军，苏大人！城西……城西杜陵附近，韦氏祖茔的的阀阅石柱，昨夜被人砸毁了！”

“什么？！”韦韬脸色骤变，再也维持不住镇定。

阀阅乃是家族荣耀的象征，被人砸毁，简直是奇耻大辱！

卢凌风和苏无名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疑。商人被杀，现场留“士”字；转头韦氏的阀阅就被砸……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去现场！”卢凌风立刻下令。

一行人快马赶到杜陵韦氏祖茔。只见那根象征着韦氏功勋的古老石柱已然断裂，碎石散落一地。

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在一些较大的碎石块上，竟然也发现了用利器刻上去的、歪歪扭扭的“士”字！

同样的“士”字，出现在了毫无关联的两个现场。

苏无名蹲在碎石旁，仔细查看那些刻痕，又看了看被砸毁的石柱基座，眉头越皱越紧：“卢凌风，你看这砸毁的痕迹，力道刚猛，但落点杂乱，不像是为了毁灭，倒像是泄愤？”

卢凌风目光扫过那些刻字和碎石，眼神锐利如刀。

他想起了一个关于韦氏的典故。

“城南韦杜，去天尺五。”

韦氏和杜氏，这两个盘踞长安城南的百年士族，权势滔天，离天子只有一尺五的距离。

如今，韦氏的阀阅被砸，刻上“士”字；富商被杀，旁边也留下“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