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卢凌风34

说罢，不等她回应，便一夹马腹，骏马迈开四蹄，朝着苏无名的府邸方向行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不少人都好奇地看着这惹眼的一对，沈眠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羞得恨不得把脸埋起来。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低声道：“你……你放开些，这么多人看着。”

“看便看！”卢凌风不但没松手，手臂反而收得更紧。

“我卢凌风未来的夫人，谁敢妄议？”

沈眠浑身一僵。

未来……夫人？

他……他这就算定下来了？问过她了吗？

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街角一处茶楼的二楼雅间，一扇半开的窗户后，一道冰冷的视线，正无声地追随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那视线的主人，手中把玩着一块残缺的，刻着古怪狐狸图案的木牌。

马匹在苏无名府邸前停下。

不等马完全停稳，她便手忙脚乱地想要下来，险些摔着。

卢凌风手臂一紧，稳稳扶住她的腰，几乎是半抱着将她接下马，动作看似粗鲁，实则小心翼翼。

双脚落地，沈眠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跳出几步远，低着头整理微乱的衣裙，根本不敢看他。

卢凌风他将马缰扔给迎上来的苏府仆役，大步走上前，语气依旧带着惯常的命令口吻，但细听之下，却少了几分冷硬：“走吧。”

苏无名早已得到通报，笑呵呵地站在厅堂门口迎接。

看到前一后走来的两人，尤其是沈眠那明显不自在的神色和卢凌风那虽然板着脸，但目光总不自觉落在沈眠身上的模样，他眼中笑意更深。

“沈姑娘，快请进。”苏无名将他们引入书房，桌上早已备好了茶点和几份摊开的，字迹有些模糊的绢布。

“有劳沈姑娘了，”苏无名指着绢布道，“这些是从暗香阁密室里找到的残方，许多关键药材名称和用量都已看不清，麻烦姑娘了。”

沈眠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方才路上的混乱心绪压下，走到桌边，拿起绢布仔细辨认起来。

卢凌风就站在她身侧不远处，没有坐下，也没有打扰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指和专注的侧脸上，就这样看着她，似乎也不错。

苏无名将卢凌风这近乎“痴迷”的眼神尽收眼底，端起茶杯，掩去嘴角的笑意。

片刻后，沈眠放下绢布，眉头微蹙：“苏大人，这些香方……确实古怪。它们并非完整的迷香配方，更像是某种更大配方的组成部分，或者说是失败品。”

“失败品？”卢凌风忍不住开口。

“嗯，”沈眠点头，指向其中几处，“你看这里，曼陀罗的用量极其不稳定，时而过多，时而又不足。还有这里，混合了几种药性相冲的香料，若是制成，非但不能迷人神智，反而可能让人立刻呕吐不适。这不像是一个精通此道之人会犯的错误。”

苏无名捻须沉吟：“姑娘的意思是，那面具人给凶手的，可能本身就是有问题的方子？或者……凶手自己学艺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