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卢凌风8

“官爷，求您庇护……”

她的声音又软又媚，带着绝望的祈求，还有一种隐晦的引诱。

就在卢凌风用力想要将她扯开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她梳妆台镜子后面，似乎塞着一小卷色彩鲜艳的丝绸碎片？那颜色，和勒死彩袖的那条披帛，很像！

他眼神猛地一厉，不再犹豫，一把将芸娘狠狠推开。

“把她拿下！搜屋！”他指着那卷丝绸碎片，声音斩钉截铁。

芸娘被兵丁粗暴地按住，她脸上的柔弱和泪水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怨毒的眼神，死死盯住卢凌风。

卢凌风却看也不看她，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被搜出来的，明显是撕扯残留的丝绸碎片上。

凶手，似乎抓到了。

但他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反而沉甸甸的。

这一切，是不是太顺利了点？那个叫沈眠的女人，她在这盘棋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她手腕上那圈被他捏出的红痕，和她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琉璃眼睛。

芸娘被粗鲁地按在地上，脸上那点残存的柔弱彻底剥落，只剩下淬毒般的恨意，死死钉在卢凌风身上。

她尖声叫道：“你们凭什么抓我！那丝绸碎片能说明什么？！”

卢凌风没理她，拿起那卷从镜子后搜出的彩色丝绸碎片，走到她面前蹲下，将其与现场记录的，勒死彩袖的披帛图样对比。

颜色、质地，完全吻合，边缘的撕裂口也初步对得上。

“就凭这个。”卢凌风声音冷硬。

“还有你调制的那种特殊胭脂，出现在两个死者身边，芸娘，你跑不掉。”

“胭脂？”芸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扭曲地咧开嘴。

“那胭脂是我调的没错！但赵郎君那死鬼，还有彩袖那贱人，他们都该死！他们用着我的胭脂，转头就去攀别的高枝！我画个标记诅咒他们，不行吗？！”

她承认了标记，却否认杀人。

“诅咒？”卢凌风捏着那片丝绸，力道大得指节发白。

“用勒死人的凶器来诅咒？”

芸娘眼神慌乱了一瞬，随即又变得凶狠，咬着牙不说话了。

卢凌风站起身，下令：“带走！仔细搜，看有没有纸人材料和其他物证！”

兵丁们开始翻箱倒柜。芸娘被押起来，往外拖，经过卢凌风身边时，她突然挣扎着停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嘶嘶地说。

“卢将军是吧？你以为抓到我就算了？告诉你，有人不会放过你们的，尤其是那个姓沈的贱人！她……”

话没说完，她就被兵丁用力推搡着带走了，后面未尽的威胁，消散在空气里。

卢凌风眉头紧锁。

姓沈的？沈眠？芸娘认识她？而且话里的意思，沈眠似乎也处在危险中？

他心里那点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浓，这一切，口供、物证，看似都指向芸娘，但总像是被人精心安排好的，太顺了，顺得让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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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卫大牢。

沈眠依旧被关在那间单独的囚室，听到外面通道里传来脚步声和芸娘尖厉的叫骂声，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脚步声在她牢房前停下。

卢凌风站在栅栏外，看着里面安静坐着的女人，她好像永远都是这副样子，冷静，疏离，与周围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

“芸娘抓到了。”卢凌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承认用胭脂画标记诅咒，也承认认识赵郎君和彩袖，勒死彩袖的披帛碎片，在她屋里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