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卢凌风6

旁边，同样立着一个咧嘴笑的纸人，纸人手里捏着的手帕上，用猩红的胭脂，画着同样的赎罪符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月季花香，混合着那熟悉的忘忧草苦味。

卢凌风蹲下身，检查女尸的指甲，在她右手指甲缝里，他看到了一点残留的暗红色胭脂膏，和从金簪里找到的一模一样。

“她挣扎时，抓伤了凶手。”卢凌风沉声道，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凶手这次留下了痕迹！

苏无名则更关注那个纸人。

“卢兄，你看这纸人的手。”

卢凌风看去，只见这次纸人那只空着的手，食指指尖的位置，被撕掉了一小块纸，露出里面的竹篾骨架，看那破损的边缘，很新。

“像是……被什么东西勾破了。”苏无名若有所思。

卢凌风猛地想起苏无名说过，沈眠右手食指有一道新的划伤！

他的心猛地一沉，难道真是她？

“把沈眠带过来！”他声音冷得掉冰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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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被两个兵丁押来现场，她依旧穿着那身素青襦裙，脸色在昏暗的巷道里显得更白，像上好的瓷。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尸和纸人，目光最后落在那纸人破损的指尖上，眼神微微一动。

“沈姑娘，解释一下。”卢凌风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刻意营造压迫感。

“你手上的伤，怎么来的？这纸人指尖的破损，又是怎么回事？”

沈眠抬起自己的右手，看着那道细痕，平静地说：“处理忘忧草划的。将军若不信，可以找我铺子里的草叶对比伤口。”

她顿了顿，抬眼看他，琉璃眸子里映着远处灯笼微弱的光。

“至于纸人，或许是凶手不小心弄破的，或许，是故意留下的，谁知道呢？”

她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卢凌风，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将她猛地拉近，兵丁和苏无名都愣住了。

“沈眠！”他几乎是咬着牙，低头逼视着她的眼睛。

“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耍花样！这两个人都死了，都跟你的胭脂有关！你脱不了干系！”

沈眠手腕被攥得生疼，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微微仰头，承受着他喷薄欲出的怒气。

两人身体几乎贴在一起，他能感受到她单薄衣衫下身体的微凉。

“卢参军。”她声音依旧清冷，却因为距离太近，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他下巴。

“你抓疼我了。”

她的目光往下，落在他因用力而青筋微凸的手背上，然后又缓缓抬起，与他对视，那眼神里没有害怕，反而有种近乎挑衅的平静。

“你这么用力，是怕我跑了，还是在怕别的？”

卢凌风呼吸一滞，被她这话问得心头火起，却又莫名地心虚。

他确实在怕，怕她真是凶手，更怕……她不是。

他猛地甩开她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

“搜她身！”他厉声下令，带着一种挫败的恼怒。

一个婆子上前，在沈眠身上仔细摸索了一阵，冲卢凌风摇摇头：“将军，没有可疑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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