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归离-离仑13

他并不懂得什么是正常的伴侣关系。

他伸手，再次将她捞到自己腿上坐着。这个动作他已经做得越来越熟练。

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语气强势。

“你是我的。”他重复着之前的宣告。

“从头发丝到脚趾尖，从里到外，都是我的，这就够了，明白吗？”

沈眠乖顺地点点头，主动伸出小手，环住了他的脖颈，把自己埋进他带着冷香的怀抱里。

“嗯，我是你的。”她小声说。

离仑感受着怀中柔软的依赖，身体微微一顿，随即更紧地抱住了她。

好吧。

他想。

这只小兔子是他的。这就够了。

至于其他的，不重要。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但又完全不同。

离仑依旧大部分时间沉默，打坐，沈眠乖乖待在她的角落，或者在他允许的范围内小小活动。

但有些东西，就是不一样了。

比如沈眠现在可以理所当然地待在离仑身边。

离仑打坐时，她会挨着他坐，有时候靠在他腿上，有时候甚至大着胆子，把脑袋枕在他膝头。

离仑最初会皱眉头，但从未真正推开她。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那份柔软的重量。

又比如，离仑给她叶子和露水时，沈眠会趁机拉住他的手指，轻轻晃一晃，或者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一下，然后像做了坏事的小贼一样红着脸跑开。

离仑对此的反应通常是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或者在她跑开时，用妖力凝成一根细长的藤蔓，精准地缠住她的脚踝，将她轻轻拽回自己身边，捏着她的后颈警告：“安分点。”

再比如，夜晚。

离仑会很自然地将沈眠揽过来，圈在怀里。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拥抱，后来，他的手掌会无意识地在她后背，腰肢上缓缓摩挲。

沈眠越来越习惯这种亲密。

她好像不知不觉间，已经紧紧缠绕上了离仑这棵大树。

这天，沈眠百无聊赖地玩着离仑的头发，他的头发又黑又长，像上好的绸缎，她笨拙地想编个辫子，却弄得乱七八糟。

离仑闭着眼，随她折腾。

忽然，沈眠“哎呀”了一声。

离仑睁开眼，看到她苦着一张小脸，原来是她不小心把自己的头发和他的头发缠在了一起，打了个死结。

“笨。”离仑评价道，抬手想去解开。

沈眠却按住了他的手，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离仑，我们族里有个说法，两个人的头发缠在一起，就代表会一直在一起，分不开了。”

她说着，脸上带着点傻气的期待和欢喜。

离仑的手顿住了。

他看着两人缠绕在一起的发丝。

一直在一起？

他心底某个角落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也曾有人信誓旦旦，最终却只剩下背叛。

所谓的一直在一起，不过是这世间最可笑的谎言。

他眸色一冷，将那纠缠在一起的发丝斩断。

沈眠手里一空，愣住了。

“无聊的传说。”离仑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冰冷，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这世上，没有谁能和谁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