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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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将最后一只小药盒收入包裹，确认针线、手炉、手帕皆备，才缓缓坐下。

他似乎又回到那一年：宫里初雪，廊下结着琉璃冰棱。

小公主裹着白狐披风，冻得鼻尖通红，却非要去御苑找梅。

云萍儿（小云萍儿）阿文，你瞧它开了。

刘耀文（小刘耀文）风大，回去。

云萍儿（小云萍儿）你凶我。

她瞪他。

他慌忙低头。

刘耀文（小刘耀文）属下不敢。

她忽而靠近，在他额头轻轻一弹。

云萍儿（小云萍儿）赦你一次罪。

少年心口一热，这点温度，后来成了他抵御漫长寒夜的火。

门外有人脚步一顿，是翠儿来回禀。

群众（其一）（小厮）刘大哥，张少主那边……遣小厮送了个锦盒来，说是‘秋波’琴的一缕备用弦，给姑娘待用。

#刘耀文收下，锁匣。

又过片刻，另一名小厮送来一张烫金请柬。

群众（其一）（小厮）贤王雅集，请云姑娘赏月听曲。

刘耀文只“哦”了一声。

#刘耀文也收，亦锁。

第三样，是军中酒曲谱一本，封面写着《凉州》二字，笔画如刀，是丁程鑫的人送来。

刘耀文看着那三个来处不同的东西，眼神渐冷，却只是淡淡吩咐。

#刘耀文都交翠儿，明日请姑娘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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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醉仙阁的丝竹声渐渐远去。

门被人推开。

云萍儿身上带着酒意，步子有些虚浮，纤手扶着门框进来的。

发鬓微乱，眼尾泛红，似醉非醉。

刘耀文小姐。

刘耀文压低声音，像往常一样恭敬。

云萍儿阿文……别总叫我小姐。

刘耀文愣了一下，神色微窘。

刘耀文可这是规矩。

云萍儿什么规矩？

她倚在门框上，轻轻眨眼，带着醉后的真心。

云萍儿你这样生疏地叫，倒显得我像与你隔了一座宫墙。

刘耀文喉结动了动，手指忍不住攥紧了衣袖，半晌才低声。

刘耀文……萍儿。

这声唤出口，他自己都觉得不敢置信，心口却涌上一种久违的安定。

云萍儿弯了弯眉眼，笑得像那年宫中雪夜下的灯火。

云萍儿嗯，这样才对。

刘耀文有人送来三样东西，我都替你收了。

云萍儿是谁？

刘耀文张少主缕琴弦，贤王一纸请柬，丁将军一本曲谱。

云萍儿怔了怔，转而轻笑。

云萍儿倒是齐整。

刘耀文你不必都应。

云萍儿我知道。

云萍儿阿文，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

刘耀文好。

烛火在两人之间摇了一摇，便稳了。

屋外，醉仙楼的丝竹声渐远，京城的风声渐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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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芍正整理账册，案前油灯摇曳，映得她眉眼明艳而专注。

听见轻轻的脚步声，她抬头，看见云萍儿与刘耀文并肩走来。

云萍儿红芍姑姑。

云萍儿唇角带着微笑，却掩不住眼底的郑重。

云萍儿我和阿文……明日要出远门一趟。

红芍手里的笔一顿，眸色微敛。

红芍出远门？去哪？

云萍儿轻轻摇头，没有正面回答，只道。

云萍儿只是想去看看……一些旧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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