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档案bg：各有归宿（5）

张海楼接过，简报很简单，槟城一代出现了怪病，附近村子里多有发病，传染得很快。不过看简报上对病人的症状描述，张海楼微微皱眉，这病症很熟悉。

“五斗病？”他抬眸看向张海侠，后者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张海楼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知道张海侠对于三年多以前礁石上的事情耿耿于怀，只是他也不愿意多提及发生的事情。不过槟城这事……

“虾仔，你怀疑这事和当初桂系军阀在盘花海礁带走的瘟疫船上那一罐尸水有关？”

“我总觉得其中有什么关联，只是想不明白其中关联到底是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没发饷，但南洋档案馆有地方预警职责。如果真是五斗病，你是不是要去看看？”张海侠问道。

张海楼闻言，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后，对着栏杆外吐出烟圈。

虾仔怀疑的点，他也想到了。不过槟城是一个叫张瑞朴的家伙的地盘，他们到槟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刺杀他。可惜那家伙经营着两个巨大的橡胶园，手下更有不少人手拥护在他周围，所以任务失败了，他们南洋档案馆的人也成了槟城悬赏红名，一个人头一千块。

现在要想再混进槟城，可没那么容易了，最起码他们得换张脸进去。

“虾仔，我们一起？”张海楼回过头看张海侠。

张海侠摇头：“你自己去吧，我腿脚不方便就不去了。我在这里看家，把货卖掉一些。而且……”他停顿了下，“我总觉得这段时间，我会遇到我的贵人，就在这里。”

一听这话，张海楼直接拍板：“那你还是不要去了，你好好看家，我自己去槟城就行了。”

说完，张海楼就着急忙慌的去准备易容的事。

就在张海楼离开后的第七天，在海上漂了半个多月的张巧嘴姐妹两也终于重新踏上了陆地。

相对到处打仗、民不聊生的内陆，南洋这片如今还算称得上比较和平，甚至还有些繁荣。因为通船便利，每天来往马六甲和厦门之间的人就有上千人。

所以刚踏上南洋的土地，张巧嘴就生出了一种从乱世跨越盛世的割裂荒谬感。

南洋这边人的肤色多偏深邃的小麦色，这让肤色白皙的张巧嘴和张天羽一下子成为了人群中的亮点。

等张天羽她们找来时，张海侠正在拱门下支着摊子，日头斜照，将马路晒得发白。

一片阴影忽然笼了下来，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刺目的阳光。

张海侠抬头，正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

他一下子就认出了眼前的姑娘。

“好久不见。”张天羽立在摊前，鬓角碎发被风轻轻拂动。

张海侠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是你们啊。”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只是胸腔里那颗东西没来由地重重跳了一拍。

夹杂着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久别重逢的隐秘喜悦，张海侠开口：“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张天羽偏头与张巧嘴交换了个眼神，后者几不可察地颔首。

“四年前别过后，我们去了内陆。”张天羽转回视线，唇角浅笑，“结果意外发现了身世线索，便来南洋投奔亲戚。”

听到张天羽提及四年前的事，张海侠喉结微动，薄唇抿成直线：“四年前没有船，你们是怎么离开盘花海礁的？”

张天羽眼尾弯起狡黠的弧度，“四年前就和你们说了呀，我们可是仙女，仙女是会飞的。”

张海侠闻言，低笑出声，连日阴郁的眉宇终于松动些许。

“怎么，不信？”

“不信。”

张海侠摇头，又见始终沉默的张巧嘴目光落在他膝头。张海侠笑意渐敛，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藤椅扶手：“还没问你们来南洋投奔的亲戚是谁，可需要帮助？”

这本来是一句客套话，张海侠也没想过张天羽两人会真的点头，结果——

“当然，你要是愿意就再好不过了。”

“嗯？”

张海侠有五秒钟的怔愣，很快，他反应过来，问道：“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张巧嘴张望了下四周，目光落到张海侠身后的屋子，手指了指街上关注到这一角的人，又指了指他身后，“不如请我们进屋说？”

张海侠迟疑了一秒，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