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之天仙配(55)
夜色渐深时,百里东君终于破了那四十九坛“风花雪月”酒阵。
叶鼎之倚着廊下柱子看他踉跄走来,玄色礼服襟口还沾着酒渍,摇头笑叹:“新娘子怕是等急了。”
“云哥……”百里东君感动极了,果然还是他的云哥好,刚刚他一定是误会云哥了。
谁知这想法刚在他脑子里打了个转,下一秒就见叶鼎之将合欢酒塞进他怀中,而后廊下顿时涌出几人来,王一行、苏昌河、苏暮雨...甚至就连十岁的李寒衣都是提着琉璃盏的,硬生生把十丈回廊灌成酒海。
好不容易,才送走了一群闹洞房的,回到新房内,红烛摇曳,暖黄的光晕透过鲛绡帐在新房内隐隐晃动。
看着端坐在床沿边等待他到来的蓝儿,百里东君心里涌起无数感动。
手执秤头金钩,颤抖着掀开鸳鸯盖头的刹那,百里东君忽然屏住了呼吸。
他突然想起去年上元节时,与蓝儿一道逛灯市,那时她一身蓝衫,鬓边碎玉簪映着琉璃灯,也是这样教人屏息的明净。
“夫人...”他下意识唤出这个在心底辗转千遍的称呼。
蓝儿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东君?”
百里东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声嗯了一句,抿了抿唇,又道:“蓝儿现在该唤我一声夫君才是。”
“夫...夫君。”蓝儿睫羽轻颤。
正当时,红烛“噼啪”爆开灯花,惊得蓝儿慌忙要起身查看,谁知腰间鸳鸯玉禁步却与床栏缠在一处。
百里东君顺势揽住倾倒的纤腰,鼻尖掠过她鬓间香,忽觉西窗灌进的夜风都带了醉意。
回过神,雕花拔步床忽地轻晃,原是两人跌坐在了百子被上。
百里东君望着近在咫尺的胭脂唇,滚了滚喉咙,身上燥热得很,行随心动,忍了又忍,终于他还是没忍住,俯身凑近,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好一会儿,才松开。
蓝儿颤抖着声音,轻轻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某人,“东君,合卺酒。”
“是夫君!”百里东君伸手轻抚着她的脸,直到快要忍不住时,突然起身,来到桌前取来合卺酒,当着蓝儿的面,仰头一饮,而后俯身勾起她的脖子,将口中的酒悉数渡给了她。
一时间,美人在怀,酒香芬芳。
百里东君搂紧蓝儿的腰,似是想索取更多。
温热的掌心摩擦着她的脸,唇一点点下移,从耳畔到脖颈,再到锁骨,一寸一寸,攻城略池。
他突然想起之前师父知道他婚期定后,逗他的那句话:“新嫁娘是要吃人的妖精。”此刻倒觉得这比喻恰当得很。
蓝儿微喘着气,微微仰着头,任由他索取。
百里东君呼吸越发急促而忍耐,他伸手挑开她腰间的衣带,女儿香拂面而来,充斥着他的脑海,只觉得腹部阵阵灼热,难受得紧。
唇一点一点在她圆润白皙的肩头逡巡,留下点点红痕,正想要更多时,窗外忽传来瓦片轻响。
“谁?!”原本意识迷离的蓝儿猛地睁开眼,瞬间清醒过来。
由于过于慌张,她下意识推开覆在她身上的百里东君,更因没有控制住力道,竟直接将他掀翻了出去。
清脆的后脑勺着地声传来,百里东君从地上爬起,趴在床沿,仰头委屈地红了眼睛。
“蓝儿!”
“东...东君,有人。”蓝儿又羞又愧。
百里东君细细一听,除了呼吸声只剩下风声,哪有什么人。
质疑的目光落到蓝儿身上。
“真的有人,在...”蓝儿猛地仰头,“屋顶!还不止一个。”
话刚落下,屋顶顿时响起阵杂沓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王一行压低的埋怨:“早说这法子不成...”
这下百里东君也听见了,顿时脸黑了下来,仰头朝着房梁喝道:“你们这群人当我们镇西侯府的青鳞瓦是演武场的石板地么?”
蓝儿裹着被子,扯了扯百里东君的腰带,见他看过来,又指了指窗棂,只见茜纱窗上分明映着五六个人影,为首那个抱着酒坛的,不是司空长风又是哪个。
“这群...”百里东君咬牙摸向腰间玉带,却触到蓝儿来不及收回的指尖。
红着脸,压低了声音,“等我去处理下他们。”说完,百里东君胡乱裹了件外衣,走到门口,“哐当”一声,门打开,屋外顿时乱作一团。
司空长风的酒坛“咚”地砸在廊下,叶鼎之的轻功步法踩碎了三片屋瓦,最后苏暮雨一声“非礼勿视”伴着远去的脚步声,以及苏昌河搂着摔跤的青儿的腰身。
好好好,除了七妹,一个不少。
百里东君咬牙切齿,恨声道:“如果不想以后你们成亲洞房花烛夜时,床底钻出个我,就给我赶紧麻溜地滚!”
而后又是“哐当”一声,门重重地被关上。
“都走了吗?”蓝儿问道。
百里东君静声细细听了会,确定屋外真的没人后,才点了点头。
“那我们...”蓝儿说到一半,声音越发轻了,半敛着眸,只剩下烧红的耳朵泄露了几分心事。
锦被半遮半掩下,白里透红的雪肤更显得诱人了些。
百里东君喉咙滚了滚,没有多做犹豫,欺身覆了上来,近乎疯狂的啃噬着她。
“东...东君”碎不成声,词未成句,便消失在唇齿之间。
拔步床的雕花门缓缓合拢,掩去满地凌乱嫁衣。
最后那对鎏金烛台终于流尽红泪,在晨光熹微时化作并蒂莲花状的金凝。
檐下偷听的喜鹊歪头瞧着散落廊间的合欢酒坛,衔走了滚落草丛的鎏金香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