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城寨之围城番外

玖姝心里藏着事。

她仔细回想，信一的遗憾——无法保护重要之人，明明在城寨恢复安宁、龙卷风苏醒后，就该化解了。

为什么系统毫无反应，她依然停留在这个世界上呢？

她倒不是急于离开。初来时的惶恐早已被温暖取代，黄叔、信一、阿祖，还有哥哥、洛军、四仔、鱼蛋妹、燕芬姐……

这些鲜活的面孔构成了她全新的世界，她只是纯粹地好奇，信一心底，究竟还藏着什么未完成的愿望？

她这份心不在焉的模样，自然没能逃过信一和龙卷风的眼睛。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信一抿了抿唇，心中已有了决断。

夜晚，玖姝刚洗澡完，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汽和皂角清香走出，便看见信一大大咧咧地躺在她的床上，眼神直勾勾地望过来。

“你做咩啊？回你自己那里睡啦！”

玖姝有些羞恼，下意识伸出光洁的脚，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想让他离开。

信一却反应极快，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微微用力，将她带得一个踉跄，不得不靠近床边。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你最近整天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没有啊！”玖姝想解释，却被他猛地拦腰抱住，一同跌进柔软的床铺里。

“不行！”

他手臂如铁箍般紧紧圈住她，力道大得惊人，那身漂亮匀称的肌肉在此刻充满了压迫感。他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彻底杜绝任何分离的可能。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什么不行？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玖姝想。

信一低头吻住她，这个吻格外用力，不让她有丝毫开口的机会，仿佛害怕从那张柔软的唇里，真的会吐出他无法承受的话。

玖姝也是后来才知道，信一在做那些事情之时，很喜欢在她耳边说些让人面红耳赤的浑话，直白又热烈，与她分享着他所有的迷恋与渴望。

她总是被他那些露骨的问题惹得羞怯不已，经常被逼出眼泪，第二天他便又恢复成那个会脸红的大男孩，小心翼翼地道歉，哄到她心软原谅为止。

此刻，他依旧用这种方式占据着她的全部感官，不给她任何思考的间隙。

直到玖姝被折腾得受不住，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我只是想问你……你的愿望是什么而已？”

“我……我的愿望？”信一的动作停住了。

他撑起身，借着朦胧的月光，看着身下泪眼婆娑的玖姝，愣了好一会儿。

汹涌的恐慌渐渐退去，理智回笼。

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误以为她厌倦了他们，想要离开。

信一呼出一口气，指腹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坦诚道：“以前……是希望同大佬平安顺利，守住城寨。”

他顿了顿，指尖缠绕着她汗湿贴在颊边的发丝，目光变得无比专注，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后来的愿望，是小姝你。你必须要陪着我们，一生一世，才可以！”

“我？”玖姝眨了眨眼，泪珠还挂在睫毛上。难道，这就是她无法离开的真正原因？

“是啊！就是你！”信一霸道的说：“你答应了的，不能反悔！”

说着，他像是怕她真的会反悔一样，飞快地抓过床头的裤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枚熠熠生辉的金戒指，戒托是精巧的波浪形，簇拥着中间一颗不算太大，但切割得极为闪亮的钻石。

在八十年代的香港，这已是相当时髦而珍贵的款式了，是他翻了好多时尚杂志看中的。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捏着戒指，耳根微微泛红，语气也变得有些笨拙，与方才在她耳边说着浑话的模样判若两人。

“喜欢。”玖姝看着那枚在月光下闪烁的戒指，诚实地回答。

信一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尺寸刚刚好。

他握着她的手，看了又看，欢喜之余，又想起什么，声音带着点难得的别扭：“如果……如果大佬以后送你戒指，你也不可以摘下我送的这枚。”

即使是大佬，在有些地方，他也有着不愿退让的坚持。

玖姝看着他孩子气的独占宣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热意未褪的脸颊。

信一却故作严肃地板起脸，再次确认：“你记住，答应了我的，这一世，永远都不可以离开我们！”

像是为了加深这个烙印，他又俯下身去闹她，直到玖姝精疲力尽，带着哭腔一遍遍发誓“不离开，永远不离开”，他才心满意足地将软成一团的她紧紧拥在怀里。

玖姝在他令人安心的怀抱里，意识逐渐模糊，陷入沉睡之前，她听到了一句清晰的低语，带着所有的真挚与深情：

“小姝，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