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45（感谢肖肖_的会员）
“凝魂玉？”宛郁月旦疑惑道：“小姝要此物何用？”
玖姝没有立刻回答，她跑得急切，此刻才感觉到些许寒意，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宛郁月旦立刻察觉她衣衫单薄，将她抱得更紧，同时解释道：
“此物全名唤作‘冰魄凝魂玉’，乃是我宛郁一族世代传承的圣物。”
他又补充道：“据典籍记载，确实有护持心脉、凝魂固元之奇效。只是……年代久远，真假难辨，也无人真正验证过。”
毕竟，他的父亲当年也不是因心脉之伤而逝，寻常的护持并无用处。
“我想要。”玖姝抬起头说道，她直接得近乎纯粹。
宛郁月旦心想，她想要什么，自己何曾想过拒绝？只是，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明确地表达对某样东西的渴望，这让他不禁好奇这背后的缘由，也生出了一丝想要逗弄她的心思。
“既然是家族世代相传的圣物，”他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试探：“自然唯有宛郁氏未来的主母，方有资格执掌。小姝若真想得到它，除非……”
玖姝果然急了，抓着他的衣袖追问：“除非什么？”
“除非……”他低下头，在她耳畔说道：“你应允嫁与我，做我的夫人。”
成亲？
玖姝眨了眨眼，对这个概念依旧模糊。
她只记得之前误会池云要成亲了，还惹得池云不太高兴。
但此刻，得到凝魂玉的心情压倒了一切。她几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好。”
然而，她应得太过干脆，宛郁月旦唇边的笑意反而慢慢消失了。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她答应的话语里，并没有羞涩或情意，只有一种达成目的的单纯。
她不懂，她只是想要得到她想要的。
他的心底涌上一股失落与无奈。
宛郁月旦没有说“好”或“不好”，只是轻轻松开了她，“凝魂玉，我去取来给你。外面冷，你穿得少，先去殿内等我。”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向外面走去。
那素来挺直的背影，此刻在殿宇映衬下，竟透出几分难以掩饰的落寞。
当晚，玖姝一直没睡着，她手中握着宛郁月旦给她的凝魂玉打量。
玉佩触手温润，并没有想象中的冰冷，通体莹白剔透，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一看便知道绝非凡品。
玖姝小心地捧着它，自己的心脉完好无损，自然体会不到那传说中的护持之力，但她心里默默祈祷着：方周师兄，这个……真的对你有用吗？下一次，我能否将它带入那个梦境呢？
欣喜之余，下午宛郁月旦将那玉交给她时，那低沉下去的情绪，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浮现心头。
阿宛好像……很不开心。
可是为什么？自己明明答应了他的要求啊。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玖姝忽然想起了曾经和阿谁一起看过的一个话本，里面有个穷书生，骗走了美娇娘的首饰，许诺功成名就后回来娶她，结果一去不回。
当时连温柔的阿谁都气得小声骂那书生是“负心汉”。玖姝不太懂这个词的确切意思，但知道肯定是在骂人做了很坏的事。
她莫名觉得，自己此刻就像那个骗了东西就跑的“负心汉”一样。
这个念头让她坐立难安。
她猛地站起身，握着那枚凝魂玉，跑出了房间，直奔主殿。
她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宛郁月旦依旧温和的声音。
她推门进去，只见他仅穿着素白中衣，墨发披散，正坐在榻边。
见她进来，宛郁月旦很自然地伸手将她拉到身边，又将一个暖手炉塞进她微凉的手中。
“小姝睡不着吗？”他问道。
“阿宛，”玖姝仰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困惑与歉意，“对不起。”
宛郁月旦微微一怔：“为何要道歉？”
“不知道。”她老实地摇头，“但感觉你不开心了……那，就是我的错。”
她的话语是如此可爱又直白。
宛郁月旦牵起她的手，叹息道：“是我自己的问题。小姝，你永远不需要向我道歉。无论是凝魂玉，还是其他任何东西，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给你。”
玖姝望着他，他的语气很温柔，可她就是能感觉到，他在伤心。
真的……没关系吗？
他抬起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流连在那细腻光滑的肌肤上。
她什么都不懂。 宛郁月旦在心中默念，但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慢慢懂得，什么是男女之情，什么是夫妻之谊。无论多久。
他的触摸带着怜惜，也带着压抑已久的情潮。在那份失落后他极度渴望一种确认拥有的冲动……于是他低下头，再次吻住了她。
这个吻，与白日里带着试探和逗弄的亲吻截然不同，充满了深沉的占有欲。
玖姝被他逐渐深入的亲吻弄得有些晕眩，她能感觉到他怀抱的力度，以及那透过薄薄中衣传来的滚烫的体温。
她并不太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隐约觉得，自己拿了阿宛很重要的东西，让他难过了，那么现在他想要亲近，自己似乎不应该拒绝。
这是一种基于“补偿”心态的顺从。
她甚至学着回应他，生涩地、讨好地用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将自己更紧地贴向他。
她这般全然信赖的乖巧模样，彻底点燃了宛郁月旦苦苦压抑的所有渴望。
他虽然目不能视，但其他感官在此刻敏锐到了极致：
他能听到她逐渐急促的、带着呜咽的呼吸声；
能闻到到她身上清甜的香味与自已的气息交融；
能触摸到她肌肤不可思议的滑腻与温软。
不需要用眼睛去看，此刻他已经用全部的身心感受到了这惊心动魄的美丽。
宛郁月旦沉浸在这份终于彻底拥有了她的情潮中，理智早已焚烧殆尽。
但他心底深处又无比清醒地知道，她此刻的温顺与接纳，更多的是一种补偿，而不是与他同等炽热的情爱。
没关系，宛郁月旦在心中对自己说。动作却更加怜惜和珍重。
他在她细碎的抽泣声中，一遍遍亲吻她的眼角、脸颊，在她耳边许下郑重的承诺：
“小姝……我们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