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血染左渡
低沉而原始的号角声在左渡岛上空回荡，伴随着倭寇们野性的呐喊。
他们显然未曾见识过大昌火炮的威力，仍以为凭借人数优势和悍勇冲锋就能取胜。
倭寇队伍如潮水般涌来，狰狞的面孔在阳光下扭曲变形，挥舞的倭刀反射着刺目的寒光。
冲在最前面的倭寇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仿佛已将被攻击者视为待宰的羔羊。
“开炮！”江云的声音冷峻如铁，令旗猛然挥下。
震耳欲聋的炮声撕裂长空，炮弹呼啸着落入倭寇队伍中。
刹那间，残肢断臂四处飞溅，血肉模糊的尸体被炸上半空，又重重落下。
惨叫声此起彼伏，与炮火的轰鸣交织着。
一轮齐射就有数十名倭寇被炸得粉碎，剩下的倭寇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惊呆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武器，冲锋的势头顿时一滞，许多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继续炮击！”江云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第二轮、第三轮炮击接踵而至，倭寇队伍被炸得七零八落。
那些侥幸未死的倭寇惊恐万分，有的跪地求饶，向不知名的神明祈祷；
有的转身逃跑，恨不得多生两条腿；还有的愣在原地，双目空洞，仿佛被这恐怖的场面吓傻了心智。
“燧发枪队前进！”王世文高声命令。
三排燧发枪手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在距离残敌百步处停下脚步。
阳光照在枪管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第一排，瞄准！”指挥官令旗挥下，“放！”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白色的硝烟顿时弥漫开来。
剩余的倭寇如同被无形的镰刀收割般成片倒下，那些还在冲锋的倭寇被这密集的火力打得措手不及。
“第二排，上前！放！”
“第三排，上前！放！”
三轮齐射过后，战场上已经看不到站着的倭寇。偶尔有几个受伤未死的在地上挣扎呻吟。
整个战斗过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五百倭寇全军覆没，而大昌水师无一伤亡。
江云走下指挥台，来到战场边缘。
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地面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破碎的武器。
一些新兵看到这惨烈的场面，忍不住呕吐起来，就连久经沙场的老兵也面色发白。
“清理战场。”江云面无表情地下令，声音冷静得令人心悸，
“将俘虏分开审讯，我要知道岛上的详细布防情况。”
经过审讯，江云得到了左渡岛的详细情报。
俘虏在恐惧中吐露了一切：石见国都城在南方二十里处，防守相对薄弱；出云国在北边三十里，地势较为险要。
“太白兄，根据俘虏供述，石见国的都城就在南方二十里处，防守相对薄弱。”
王世文指着地图说道，“出云国在北边三十里，地势较为险要。”
江云沉思片刻，做出决定：“先取石见国。传令各营，明日黎明出发，直取石见都城！”
翌日黎明。
大昌水师留下一千人守卫港口，其余四千人整装出发。
队伍以燧发枪队为前锋，火炮队居中，长枪兵和刀盾手护卫两翼。
朝阳初升，给这支钢铁洪流镀上了一层金边。
行军途中，偶尔遇到小股倭寇骚扰，但在燧发枪的密集火力下，这些骚扰很快就被击溃。
行军半日，前方探马来报：“启禀伯爷，石见都城就在前方五里处。城墙高约一丈，以土木搭建，守军约千人。”
江云冷笑：“果然连个像样的城池都没有。传令炮队，前进到射程内轰击城墙！”
十门轻型火炮被推到阵前，对准了石见那简陋的城墙。
“开炮！”
炮弹呼啸着飞向城墙，木石结构的城墙在炮火面前不堪一击。
几轮齐射后，城墙已经被轰出数个缺口，守军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燧发枪队，前进！”江云令旗一挥。
三排燧发枪手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在距离城墙百步处停下脚步。
“放！”
密集的弹雨射向城墙缺口，那些试图堵缺口的守军如同割草般倒下。
惨叫声、哭喊声、枪炮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江云冷眼看着这一切。
不知为何，眼前的血腥场面竟然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
好像骨子里深埋着的什么想法，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全军突击！”江云突然拔出佩剑，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将士们见主帅亲自下令，顿时士气大振，纷纷跟着冲杀进去。
城墙内，战斗很快变成一边倒的屠杀。
燧发枪在近距离射击威力巨大，往往一枪就能打倒两三个敌人。那些侥幸冲到大昌士兵面前的倭寇，又会被长枪和刀盾解决。
江云拿起一杆燧发枪，亲自加入战斗。
装填、瞄准、射击，动作熟练得如同机械一般。
每一声枪响，就有一个倭寇应声倒地。
“轰……”江云扣下扳机，眼前的倭寇瞬间倒下。他面无表情地重新装填弹药，再次射击。
内心的某种东西在这一刻彻底释放，他仿佛变成了一头嗜血的豹子，眼中只有杀戮。
“哈哈哈哈哈哈，杀，给我狠狠的杀，都给我杀了！”江云咬着牙齿，眼中满是厉色，声音中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疯狂。
就连一旁的王世文也是被江云这副模样吓到，他从未见过这样嗜血的江云，甚至没见过这样嗜血的人。
眼前的倭寇，只要是朝前冲来的，江云都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在王世文的印象里，江云与倭寇的接触，就只有东南之行那次。
为何会有如此深的仇恨，他不得而知。
在江云的影响下，整个水师军队就如同死神一般，镰刀一挥，就将眼前所有人的生命给收割了。
水师军队里的人大多都是与倭寇有着血海深仇，似乎是被这气氛给感染，军士们有些热血上头，想脱离队伍，冲上前去杀敌！
“嘟……！”王世文吹响一声哨声，急忙上前拉住江云，“原地休整，发放弹药！”
一声军令斥下，所有将士身体立马就立定，这是训练出了肌肉记忆了。
此时，经过王世文这么一打断，整个水师军队仿佛平静了下来。
许多兵士掏了掏腰间的弹药包，才发现弹药所剩无几了。
队伍前排立马架上了盾，装填好弹药的几排兵士枪口瞄准却不发，长枪兵和刀盾手都顶在前面，为后续燧发枪队伍补充弹药提供掩护。
然而此时的倭寇哪里还敢冲上来，大昌水师就如同杀神一般，令他们胆寒。
“太白兄，你没事吧？”王世文关心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我没事啊，能有什么事？”江云此时又与寻常无异，仿佛刚才那个嗜血的战士是另一个人。
环顾四周，到处都是尸体，残肢断臂散落一地，鲜血染红了土地。
不知不觉中，江云率领着水师将士，已经杀了上万的倭寇。
但是看着眼前的所谓皇宫，也不像是有三万兵马的城池。
江云对俘虏的情报表示怀疑，或许他们是把平民也算作在内。
看着倭寇也没有再攻上来，江云下令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开始散出斥候，收集情报。
虽然这个石见国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但是打仗就会有牺牲，水师的兵士可都是宝贝疙瘩，江云想将伤亡降到最低。
“传令下去，休整半个时辰。”江云说道，声音有些嘶哑。
夕阳西下，余晖如血，照在这片刚刚经历血洗的土地上。
江云站在高处，远眺着石见国的方向，心中已经开始规划下一步的行动。
左渡岛的征伐，才刚刚开始。